“此行是往何？”

    “请太傅书，官随行仆卫，明日便动。”

    为汉人却同胡人为伍，即便在北地也不会有什么好名声。

    两个照面，护送“使臣”的鲜卑骑兵就被打残。乐嵩和剩余的十几人被仆兵包围，脸铁青，却是无论如何都冲不去。想要横刀自刎，竟被飞过的利箭拦。

    仆兵让开一条路，秦璟策上前。

    刀落地，乐嵩恨不能破大骂。

    探路的仆兵率先发现鲜卑骑兵，接连打起呼哨。

    秦璟亲自带队，接到讯号后，令仆兵分开，一队护卫羊，另一队策冲杀。

    雄关南连嵩岳，北临黄河，是洛八关之一，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

    但割让土地？

    鲜卑骑兵更是两蚊香圈，压不知两人在说什么。

    “慕容评倒是打算得不错。”秦璟没有发怒，反而掀起嘴角。偏偏是这样才更加骇人，不只是鲜卑亲兵，连近的仆兵都有些发麻。

    闻听此言，乐嵩愣了一，旋即苦笑。

    “是。”

    书信已经写好，健仆和护卫都均已选好。为防乐嵩向中传递消息，慕容评选的都是心腹，万不得已时，会毫不犹豫的杀掉乐嵩，确保事不会提前。

    天空中飞来两只黑鹰，发亢的鸣叫。

    “氐人派兵两万，驻扎荆州迟迟不动。太傅……慕容评心生疑虑，恐氐人言，遣我等再往安送信。”

    “虎牢关以西，包括洛在？”

    秦璟用的是吴地官话，乐嵩愣了一，也回以吴语。虽然不甚标准，意思总能说明白。

    “你是汉人？”

    “放你X的！”一个仆兵当场破大骂。

    这简直是冒天之大不韪！

    “此为慕容评亲笔书信，秘告氐主苻，只要能解邺城之困，愿将虎牢关以西的土地尽数付于氐人。”

    有听不懂的仆兵询问，前者三言两语解释清楚，鲜卑骑兵顺势听了几耳朵，和坞堡仆兵一样震惊错愕。

    “安。”

    虎牢关历史悠久，因周穆王在此牢虎而得名。

    乐嵩额冒汗，几番想要劝说，咙里却像堵着石块。他了解慕容评，可以肯定，如果不，今天绝走不太傅府。

    “怎么，乐侍郎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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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不放人也不让死，这是要闹哪样？

    或许是乐侍郎运气不好，过汲郡时，竟撞上了秦氏运送羊的队伍。

    事传去，慕容评固然不得好，自己这个负责送信的同样会被淹死。

    “无需明日，今日就可。”

    闻听秦氏坞堡有酷吏，铁打的汉也扛不住，早晚都要开说话。乐嵩自认没那么，也颇为识时务，压没有隐瞒的意思，完全是秦璟问什么他便答什么。

，人可以送，皇公主也在所不惜。

    分仆兵能听懂，分却是云里雾里。

    “是。”乐嵩咽了。

    慕容评放茶盏，声音变冷。

    为行路方便，秦璟未着铠甲，仅着玄袍，袖覆着质护腕，腰佩刀，弓和箭袋挂在背上，惯用的镔铁抢却不在边。

    乐嵩心知无望，只能低应诺。当日怀揣书信从太傅府发，连家都没回，城向安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