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秦璟颔首，表放缓，底的冷逐渐被笑意取代，“我明日启程，秦雷秦俭留，另外再留十名仆兵。”

    “秦兄，这个……”桓容皱眉，并不想收。

    “这十人胡地，极为了解慕容鲜卑。留他们是助容弟练兵，并非随容弟上战场。战后，容弟自可遣回。当然，”秦璟顿了顿，笑，“作为回报，容弟可愿将手札赠与璟？”

    “手札？”桓容挑眉，奇怪，“秦兄要来何用？”

    “容弟记录的容于璟有大用。”秦璟坦然，“如肯相赠，璟必妥善珍藏。”

    桓容眨眨，转看想堆在角落的手札。

    不过是行军无聊，随手记录来的地形地貌、风土人和郡县中的民。固然有一定价值，却没料想被秦璟如此看重。

    “如此，便赠于秦兄。”

    “多谢。”秦璟倾笑，“赠弟一言，返回盐渎之前，手札容最好不要为他人知晓。”

    桓容挑眉，秦璟没有一步解释，执起桓容的手腕，将一枚木质剑鞘放到他的掌心。

    “此乃璟亲手雕琢，为青铜剑所制。”

    剑鞘是以木雕刻，样还很新，并无复杂的纹，仅在一面雕刻着篆字，仔细辨认，貌似一个“秦”字。

    秦玦和秦玸陪坐一旁，自始至终没有言。事实上，桓容和秦璟一来一往，彼此打着机锋，两人也不上话。

    不过，秦玦十分庆幸听了兄的话，没有自作主张，乔装晋兵跟上战场。

    仔细想一想，桓容和他年纪相仿，却是格外聪慧，能与阿兄争锋，难怪被南地大儒称为良才玉，凭一己之力在盐渎打基，被阿兄另相待。

    秦玸想的则是另一件事。

    阿兄赠阿容剑鞘，听其言，青铜剑亦在阿容手中。阿母和阿姨时常叮嘱，祖先传的青铜要给未来妻，其后传于儿女。

    阿兄送给了阿容？

    秦玸歪了，脑中升起一排问号。

    当夜，驻地中灯火通明，役夫整夜未歇，终于赶制十二架投石。

    荀宥绘好阵图，着两个黑圈拿给桓容。

    后者打着哈欠，发披散在肩上，清晨的光洒落，似在周罩一层光影，肤白得近似透明。

    “甚好。”

    看过阵图，桓容搓了搓脸颊，抹了抹角，随意耙梳两发，眉目如画的形象一夕崩塌。

    “用过早膳，仲仁随我一同去见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