卸船之事有刘牢之等人看顾，不会任何问题。桓容简单提了两句，转而向郗愔建康诸事，包括褚太后和桓大司的角力，以及建康士族门的态度。

    桓容脑中闪过一灵光，细思片刻，旋即恍然大悟。

    车驾行到刺使府，郗愔和桓容先后走车厢。

    “府中已设宴，为容弟接风洗尘。”

    正门前，一名着蓝衣，年约三十许，同郗愔有三四分相似的士人揖礼相迎。

    二郗十分有才，格却像之前的郗愔，淡薄世俗名利，一心求仙问，曾被授予王府官职，却压没有接受。

    桓容鼻，不意外又遇见一位寒散的好者。

    郗愔，看着桓容的目光既有赞许又有几分失落。

    可以肯定，如果司昱有其他儿，哪怕同样是婢生，只要是纯粹的汉人血统，世之位也不会落到司曜上。

    三郗冲尚未束发。

    能在世中掌权之人，绝没有一个简单，放到哪个时代都是吊打级别。他想同这些人分糕，甚至是抢走大块，必须更加努力，半都不能松懈。

    “太后选择此，背后定有意。”郗愔顿了顿，才继续，“大概正因你父看重琅琊王，太后才会选其世。”

    即使司昱名声再，司曜的婢生份仍是伤，加上他亲娘是个昆仑婢，更是伤上加伤。

    这也是司福看不起司曜，敢随意和他呛声的原因之一。

    “使君是言，如此一来，即便争不过家君，太后仍能稳居中？”

    “太后有意琅琊王世？”

    在两晋时代，血统和相同样重要，想要成功获得世人认可，二者缺一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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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明白这，桓容不由得呼一浊气。

    郗愔共有三，郗超努力为家族钻营——或许是有努力过，如今在桓大司幕府任职，和亲爹几近决裂。

    “这是我二，阿可唤他为兄。”

    如此来看，老当益壮的不只桓大司。

    渣爹看好琅琊王，褚太后完全可以推另一个藩王分抗礼。偏偏选了司昱的儿，还是不被世人看好的婢生。

    目光转

    想想他那儿……不成，想起来就是一肚气。

    司氏的藩王不只司昱一人，有名声的也不只他一个。

    “不好说。”郗愔眉间皱得更，，“琅琊王为当朝宰相，有名士之风。可惜诸早丧，得术士扈谦之言，幸了一个昆仑婢，才有如今的琅琊王世。”

    孩虽好，奈何不是自家。

    “使君以为此事如何？”

    郗超决定跟着桓大司造反，一条路走到黑，不惜坑害亲爹。郗愔决定舍弃，转而培养次。

    郗材挑，相貌清癯，上有一熟悉的气息。

    郗再不乐意，亲爹发话也没法抵抗，只能暂时放弃求仙，乖乖来到京赴任。

    提及此事，郗愔的中闪过几分不屑。

    无论司昱继承大统还是司曜登上皇位，得益的都是琅琊王一脉。念在这个份上，新帝都会对褚太后以礼相待。

    郗愔沉良久，车厢愈发寂静，耳边只有犍的蹄声以及车动的吱嘎声响。

    桓容没能会到郗刺使的心酸，思量褚太后的举动，许多疑问迎刃而解，全都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