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

    无论那希望有多么卑微、多么渺茫，甚至很可能只是自欺欺人，但起码，还没有绝望。

    “你在家等我，好不好？”

    柳弈贴着戚山雨的嘴，印一个个绵密而轻柔的亲吻，“等我这边了结果，就去找你。”

    这一次，戚山雨终于缓缓地了，“好。”

    他回答，“我……等你。”

    原本据规定，在直属亲属成为案件受害者的况，戚山雨是应该依照回避制度，退调查的。

    不过包括沈遵在，专案组的所有人都很有默契的睁一只闭一只，没有在这个骨节上提起这茬儿。

    只是戚山雨现在的况，也实在不合适继续奔波在第一线了。

    于是沈遵指了个别组来支援的年轻警察，在旁陪着戚山雨，然后带着专案组里的其他人，立刻重新投到案件调查中去了。

    用沈遵自己的说法，就是现在戚妹妹十有八九已经没了，如果他们还不能尽快将凶手绳之以法，那么他真的可以用一腰带将自己挂在市局大门前，一死以谢天了。

    戚山雨也知自己现在看起来到底糟糕到何等程度，他没有逞，而是听了柳弈的话，让沈遵指派的年轻警官将自己送回了家。

    这会儿天还没有亮，距离戚山雨门去医院的时间，才过去了不到十二个小时。

    他摸钥匙，打开了屋门，然后靠在门框上，伸手在墙上一摸，摁开了客厅的白炽灯。

    因为戚蓁蓁是在自家住附近失踪的缘故，所以戚家前后来了两批警察和鉴证人员，不可避免地把客厅得十分凌，尤其是玄关附近，满地都是带着“GA”纹的鞋印。

    戚山雨将房门关上，背靠在门板上。

    上一次，他在走这扇门的时候，还因为和戚蓁蓁吵架，妹妹说的两句话而到伤心和难过。

    可是，明明只是十来个小时前的事，现在回想起来，却好像隔了一片重的雾气，连细节都变得模糊不清了。

    无论曾经有过多大的矛盾，在生死面前，一切都会变得不值一提。

    他上一回会到这个理，是在他的妈妈因为癌症离开人世的时候，而这一回，他失去的是自己最后的至亲。

    戚山雨抵着门，默默地站了许久，久到他仿佛化成了一樽雕塑，除了偶尔微微颤动的睫之外，已然看不半儿活人的气息。

    直到他闻到空气中弥漫着的一隐约的香味，才好像冰雕化冻了一般，缓缓地抬起了。

    那是一与各香料混合后的特殊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