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弈的笔飞快地在指尖旋转着，“这也是你的推测？”

    “是推测，也不全是推测。”

    嬴川回答：“我在耶鲁修犯罪心理学的时候，曾经读到过一个课题——有几个学者研究了世界范围的近百桩大案要案的凶犯的犯罪手法和心理特征，那些并非以掩藏尸为目的而对被害人行肢解的凶犯，他们对‘杀人’这件事本的愧疚心理是各类犯人之中最轻的，同时，在法面对审判，甚至是极刑的时候，也几乎不会到害怕。”

    他朝柳弈勾了勾，“你看，是不是跟宋珽的况很相似？”

    柳弈想了想，“这么说，另一个人，那个喜割和扮演上帝的犯人，正好和宋珽的况相反，他恐惧死亡？”

    嬴川赞赏地一笑，“正确的说法是，他们那一类人，恐惧的是自己的死亡。”

    他说：“像他们那样的人，通常选择的受害人，都是远比他们弱小而且易于掌控的对象。他们在受害者上获得满足和快，也会最大限度地让自己在一个绝对优势的环境里。”

    “‘心理安全领域’理论。”

    柳弈想起自己曾经听过的心理学名词，“你是说，选择那些弱小的对象，会让他们获得安全和绝对的掌控，是这个意思吗？”

    嬴川依然保持着自己脸上的微笑，了。

    柳弈敛眉，思考了几秒钟。

    忽然，他手里转动着的笔从指尖落，“啪嗒”一声掉到了桌上。

    “……如果是这样的话！”

    柳弈从椅上站了起来，“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蓁蓁她……”

    “别急。”

    嬴川伸手，握住了柳弈的手臂，“你现在着急也没有用。”

    他用指腹轻轻地挲着柳弈手腕侧的细肤，动作中带着一不同寻常的暧昧。

    只是柳弈现在完全于心如麻的状态，本没分心神去注意嬴川这过分亲的碰。

    “所以我刚才就跟你开门见山地说过了。”

    嬴川拖着柳弈的手，将他重新摁回到椅里，“虽然很遗憾，但是，戚蓁蓁她不可能还活着。”

    柳弈回手，烦躁地拨了拨耷拉到眉上的刘海。

    他已经明白了嬴川到底想要表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