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现场环境，还是考虑自杀的可能比较大。”

    她朝墙边书桌的方向抬了抬，“屉里还有冉安宁的病历资料呢。”

    死者冉安宁将这个小房间布置成了书房。

    随后，冯铃又指向床柜，“柜上还有安眠药的空瓶和没喝完的杯，我觉得，他可能是死前吃了大量的安眠药，在意识迷糊状态时，才打开煤气阀的，所以才没有明显的挣扎。”

    ——所以，死者是为了模仿画中血池地狱的场景，才把自己的家整个泡里，而且还要将积成鲜红的吗？

    因为邻居报警还算及时的缘故，冉安宁的尸发现得很早，法医推定，距离他的死亡时间，大约只过了三、四个小时而已。

    大约只有六平米大小的房间里，窗台边放了一张学生用的带屉的小书桌，而剩的两面分别是书柜和杂柜，陈设十分简单，甚至可以算得上是简陋了。

    冯铃回答：“冉安宁有抑郁症，这几年一直都在服药治疗，安眠药和抗抑郁药都是医生给他开的。”

    柳弈想了想，又问：“那么，满屋的是怎么回事？如果只是为了让楼的邻居尽早发现他的尸的话，把龙开着就行了，何必多此一举，非要把积给成鲜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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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说着，抬手指了指窗，“你看，所有的窗都装了防盗网，我们都检查过，没有发现能的地方。”

    仔细勘察过现场以后，警察确认屋中没有外人侵的痕迹，加上冉安宁有多年的抑郁症病史，最后警方断定他确实死于自杀，死因并无可疑之，这个案到此就算是了结了。

    冯铃了，“我把你叫来，就是因为这个。”

    柳弈皱起眉，“死者的安眠药是从哪里来的？”

    “原来是这样。”

    她朝柳弈勾了勾手指，让他跟自己过来。

    画框里装裱的容，绝对不是一般人家会选用的装饰画。

    冯铃将柳弈领到了另一个小一些的房间。

    冉安宁的肌、脏及血都呈现一十分艳丽的樱桃红，血中碳氧血红白度很，完全符合一氧化碳中毒死亡的尸检特征。

    画面中心是一个装满鲜血的池塘，池中堆叠着几十男人和女人的尸，白的残破躯浸泡在鲜红的血中，旁边还有几个青面獠牙的小鬼，正伸带着倒勾的竹竿，搅动池中的块——这场面，活脱脱就是传说中的血池地狱。

    冯铃回答，“警察破门来时，木门和防盗门都是从里侧反锁住的，而且他家的门还是那老式的销锁，从门外本没法上。”

  那是因为，人有自我保护的本能，而一氧化碳中毒的过程非常痛苦，自杀者在受到窒息的痛苦时，往往会意识挣扎，而不是蒙用的塑料袋，还是连通煤气罐的，都很容易挣脱，然后导致自杀失败，所以，这还是柳弈第一次看到面前青年的这匪夷所思的死相。

    看到书房墙上挂画的瞬间，柳弈忍不住倒了一凉气。

    “哦，关于这……”

    但是，柳弈却总觉得，这一桩仿佛三地摊文学桥段的猎奇自杀案，并没有表面上看

    但如此简单且仄的小书房中，却挂了一个两米见方的大画框，足足占了半面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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