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对嬴川来说，柳弈在他心目中的“顺位”，比他的妻白洮还要一大截来，以至于即便他现在面临着被警方追捕的窘境，他也还是要想尽方法对他认为绝对不能放过的猎手……

    …… ……

    ……

    想到这里，柳弈顿时如坠冰窟，一寒意从脚趾尖直蹿到天灵盖，令他连背上的伤传来的麻和疼痛都几乎觉不到了。

    ——他可绝对不想让自己变成嬴川收集的一个战利品。

    ——他绝对不能坐以待毙！

    就在这时，忽然有一滴“啪嗒”一声落到了挡风玻璃上，接着是第二滴、第三滴……大雨从天而降，雨敲击车的声音，仿若密集的鼓一般，差不多就要盖过汽车发动机的响声了。

    柳弈微侧了侧，用睛余光瞥了嬴川一。

    “……原来如此。”

    他一边轻声低语，一边摁开了雨刷。

    嬴川立刻侧，目光专注地盯着他，“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原来如此。”

    柳弈目视前方，表平静，“我刚刚想通了一件事，那就是，在20日凌晨白女士遇袭，到21日午你重新现的那段时间里，你到底去了哪里。”

    “哦？”

    嬴川一挑眉，表显得十分兴味盎然，“愿闻其详。”

    柳弈回答：“你把你的同伙汪金蟾诱骗到东城郊的那栋烂尾楼‘鸿景阁’，打算杀他灭，对吧？”

    嬴川闻言，只是发一声很轻的讪笑。

    他的嘴角噙着一抹显而易见的轻蔑，那意思仿佛是在说，你这猜测也太小儿科了。

    “其实那天晚上，不袭击白女士的计划成功与否，你都打算除掉汪金蟾，而东城郊的烂尾楼盘，则是你早就选好的手地。”

    柳弈把疑问句换成了陈述句：

    “因为‘鸿景阁’那地方不仅人迹罕至，常常十天半个月都不会有人去，而且汪金蟾曾经因为投资那块楼盘而几近破产，如果他死在那儿的话，更容易让警方觉得他的选择符合一个寻死之人的心理状态。”

    “嗯哼。”

    对于柳弈的推理，嬴川没有也没有摇，只是示意他继续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