倦。

    墨玉不习惯有只蛐蛐儿在耳边老叫唤，她摇着说：“韩九郎送来只虫王，叫得真响。”

    陈郁笑着将罐盖合上，他捧住泥罐，爬到床上去，不去上学的时候，在家委实无聊，好在有只蛐蛐相伴。昨日韩九郎来看陈郁，知他生病，才送他这么只蛐蛐。

    韩九郎是城西了名的纨绔，手里的虫鸟特别多。

    陈郁趴在床上，静悄悄等候蛐蛐，等着等着，不觉便就睡着了。他近来梦多，时常到倦意，再加上脚有时会酸乏力，经常没去上学。

    墨玉蹑手蹑脚走过来，取走蛐蛐罐，帮陈郁盖好被，她坐在床边，看着睡的陈郁。见陈郁的额上有汗，墨玉掏丝巾去拭，丝巾收回，闻到上沾染香气。

    大抵是药的缘故吧，却不知那药到底是以哪些药材制成。

    午后，陈郁醒来，躺在床上，看窗外玩耍的狸，墨玉领着苏宜来，苏宜唤他：“阿郁，我来看你啦。”

    苏宜捧着文盒和书本，显然从书馆放学，还未归家，先行来陈宅找小伙伴。

    “先生说你病了，你还好嘛。”苏宜的圆脸凑到陈郁跟前，仔细端详他，没见到小伙伴的病容，却只见到他脸上的笑意。

    “前日跟我爹去风楼看影戏，楼突然走不动路，双脚没有力气。大夫让我在家休养，我过几天再去上学。”陈郁说时仍是带笑，对孩而言，不用上学总是开心的。

    苏宜认真盯着陈郁的看，哪怕那两条盖着被，本看不清楚。

    “会疼吗？”苏宜问。

    “不疼。”陈郁掀被，给苏宜看他的。

    “你不在，都没人跟我说话，上学好无趣。”苏宜还是希望有小伙伴相伴，由于他是个小胖，在书馆难免会被人欺负，他又不读书，上学对他而言，确实没什么乐趣。

    苏宜开始跟陈郁抱怨，他带去书馆的米和螺酥，被褚三抢去吃，还有先生抓人背诵，他背到一半忘词，被先生打了三手心。

    说毕，苏宜给陈郁看他的手心，他手的，不过还是能瞧有红。

    “先生教新课文了吗？”陈郁有怕自己回去读书，背不课文来，也要被打板。

    苏宜翻他的书本，苦着脸跟陈郁说：“在教‘雍也可使南面’，又要背诵，又又难记。”

    陈郁低去看，见上的字，他都认识，心中想，还好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