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警觉，听得外声响，来一看，见是徒弟在练剑，他靠墙看了一会，随后回去睡觉。

    想徒弟年纪轻轻，能有什么仇家，多就是格有沉，又好武艺而已。

    在秋风中舞剑，剑鸣声尽匿，不会吵醒睡梦中人，赵由晟直至汗透衣衫，才将剑鞘。他借着月，放轻脚步登楼，他倒映在地的影，唯有一孤月相伴。

    回到阁楼，将剑挂回帐，赵由晟推开窗，让夜风带走肌肤上的燥。

    夜阑珊，看不清陈郁家的屋，他想陈郁应当睡着了，躺在舒适的被窝里，陷梦乡。

    自赵由晟回来泉州城那夜见过一面，陈郁也有好几天没上赵宅。

    陈郁听庄蝶说阿剩天天在家读书，不肯外，还听说赵父经常在家会客，陈郁不想打扰由晟读书，又害怕撞见赵父，有几次，他走在驿街，本想去找由晟，却又踟蹰折返。

    他没去找由晟，由晟也没来找他，随着年龄增，陈郁已能意识到两人份的差异，他觉得阿剩可能以后都不会再上他家来了。

    有时陈郁会萌生一个奇怪的念，便是在他十四岁的秋天，在一个清早，他从由晟的床上醒来，而由晟睡在书房里，便是从这个清早，结束了他们相伴成的无忧时光。

    秋日的早上，陈郁醒来，步寝室，见院中的柿树上挂着四五个柿，这才想起，今日不用读书，吴先生有事，告假数日，走前还提着一篮墨玉赠的柿呢。

    陈郁本想唤戚适昌去庆舟茶坊占个雅间，叫了他几声也不见人，董宛听唤声过来，跟陈郁说适昌昨日回乡去了。

    想他是极城里生活的，应当是被戚领给抓回家去。

    陈郁坐在书斋，抚摸新近买的一张琴，想着赵父今天不知会不会在家，阿剩应该还是在阁楼上读书，若不派董宛先过去探探风？

    正想着事，听到墨玉在外喊他，说是郑远涯和李世安来找他。

    陈郁忙站起，整理衣袍，喜迎了去。他虽然年已十五，还似孩般喜玩伴。

    郑远涯总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好在陈家仆人早已见怪不怪，李世安是远涯的邻居，他衣着寒酸，格木讷，像远涯的小跟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