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梦见那是木棉凋零的时节，泉城传来两城沦陷的消息，隔年，铁骑直京城，官家女浮舟南……”

    “由晟！”赵侍郎听他描述的是亡国的景，厉声喝止。

    “又曾梦见，灾殃降临睦宗院，石像血迹斑斑，木棉树腥红一片，偌大的宅院，再无活。”赵由晟还是将他的话说完。

    赵侍郎惊愕不已，一时竟像是失声，许久才听他低喃：“断然不会如此。”

    过了许久，赵父带着已醒来的小儿，在院中唤，赵由晟与族父相辞，族父仍于恍惚中，没有回应。

    赵由晟想族父在朝中多年清楚朝廷腐败，人心涣散，而连连战事，国力早已虚空，族父明白这一切并非不可能。

    父三人返家，天上月光为乌云遮蔽，仆从提灯在前，照亮木棉树的石像，它微笑的面容，在灯火晃动，显得意味。

    赵由晟握弟弟的手，以致他抬起，不解看着老哥，赵由晟问他睏不睏，他睛：“好睏，难兄要背我？”

    “自己走。”

    “别人的兄都会背弟弟。”

    “你多大了。”

    赵由罄打了个哈欠，靠往父亲那边，很亲昵的贴着父亲的手臂，赵父抬手拍拍他的，说离家没几步，好男儿自当自己走回家。

    天空，遮挡月亮的乌云飘动，月亮探了，父三人终于来到家门。吴信听到叫门声打开院门，等待他们多时的赵母迎了来，见丈夫醉酒，摇摇晃晃来，而赵由晟背着由罄，由罄在他背上睡着了，她忙去搀扶丈夫，笑问怎么这般晚才回来。

    **

    新年邻近，四闹闹，赵由晟与陈郁结伴游，他们骑城东，来到港，登上观浪亭，见海港停泊着众多渔船、货船，渔船捕鱼，而那些货船行短程贸易，在国中的港间输送货，或则在邻近的海岛间贸易，船也较洋的海船小些。

    前方，一艘载满羊群的船正在试图靠港，海浪大，船小，船儿被风浪晃，随时有翻船的可能，羊群也觉到危险，咩叫声成片。陈郁看得着急，让潘真过去帮忙，把船家掷上岸的船绳绑在石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