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他们不再轻信人，也不愿被人看见。以前的鲛人会化为人，到陆地住一段时日，他们喜人世间的生活，现今再没有这样的事。”

    陈郁明白阿剩要面对的是重大的抉择，一边是他，一边是除去他以外的所有。

    “一年后，我的船途径昆仑洋，因迷雾失去方向，船撞击暗礁，船倾斜，海三个舱室，正值生死存亡之际。”陈端礼自打海贸易，有过几次惊险历程，那是他最接近死亡的一次，而且一旦船沉，整船二三百人都可能会没命。

    是妍娘的声音，陈郁回，果然看见她，她还是盛装的模样，显然还未准备睡。

    后来陈端礼的海船都会置船医，但当年那艘只是中型海船，缺乏船医，甚至没有通事。

    “郁儿，这么晚怎还不睡？”

    “我与你母亲在东昆岛相识，她救我命，我念念不忘她的恩。后来……”陈端礼看着儿，看他听得全神贯注，还促他后来呢？

    “爹，所以现在鲛人都藏起来了吗？”

    所以父亲会一直行船，每年与母亲在查南相聚吧，唯有汪洋之外，才有他们自在的生活。

和陈端礼一起饮宴，陈郁侍坐，听他们老人家谈往事，有回还从宾客中听到关于母亲与父亲相遇时的事。

    原来父亲是在昆仑洋的一座岛屿上遇到母亲，那时父亲伤重，而在岛屿上居住的母亲照顾了父亲。

    陈郁听父亲这么说，心里有些失落，鲛人是他母亲的族人，若是能见到他们，就能更了解自己的母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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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绫娘那时到岛上拜访她的族亲，也就是妍娘的家人，她见陈端礼病痛难耐，心生怜悯，便用鲛邑带来的药医治他，也顺便将他照顾。

    酒宴结束，天已黑，陈郁还在回想宾客讲述的故事，他很想知后续，他走父亲房中询问。

    在离开蒲甘国的前夜，陈郁失眠了，他披衣在院中踱步，他闻到隆都芬芳的香味，见月光如。当他年少懵懂时，他以为和阿剩好是天经地义的事，当他熟知世事后，他不知阿剩得到何牺牲，才能与他相。

    “绫娘心善，纵使我不在那船上，她亦会相助。”陈端礼言语忧伤，他：“郁儿，直到休蛮大肆捕捉鲛人之前，但凡有风暴，鲛人都会浮海面提醒过往海船。”

    “妍娘，我睡不着，在院中随便走走。”

    夜，陈郁躺在床上，想着父亲和母亲的往事，他想当年父亲娶母亲肯定遇到不少阻力，他们会相也是惊世骇俗的吧。如果母亲没被休蛮所杀，当年父亲能带妻儿归国吗？恐怕不行，鲛人不似半鲛，对海洋有很的依恋，时常要回海中化鲛态。

    “爹，我听说过这件事，所以母亲又救了你是吗？”陈郁想原来从小听到大的传闻，果然有些是真的，父亲当年确实被困在昆仑洋，而母亲救了他。

    那年陈端礼的船被风暴刮至一座陌生岛屿，船受损严重，且和已所剩无几，船员们船伐木、取。风暴发生时，陈端礼在主甲板上固定风帆，被飞的杂砸中，伤恶化，急需治疗。陈端礼被手们抬船，抬至岛民家寻找大夫。

    陈郁觉得自己和阿剩何尝不是这样？恐怕也得在海外，两人才有立足之地。若是阿剩的父亲知晓他们的关系，必定要阻扰，宗正司也会惩治阿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