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由晟听他们拌嘴好一会了，寻得机会问：“顾舟师，我想请教，如何对付船冢的海怪？”

    “待三更天再去。”赵由晟不为所动，仍专注于海图。

    赵由晟又问：“有它惧怕的东西吗？”

    陈郁在梦中是他母亲绫娘的样貌，有着曼妙的材，而漂亮的尾鳍，他在海中轻盈如羽，自在如倒映在海中的白浮云。

    有陈郁在怀，听他平缓的呼，受到他肌肤传来的温度，总有拥有一切的满足。的海船轻轻摇，如摇篮般，海域广如梦域，浏览一晚海图，相当疲倦的赵由晟很快睡。

    睡梦中的陈郁往赵由晟的怀里蹭，他在梦，梦见自己在海里玩戏，边跟随着伙伴们，他们逍遥自在的游动，光穿过蔚蓝的海，把他们手脸照得莹莹发光。他畅快地游曵，从彩斑斓的珊瑚丛里钻，跃地拍动鱼尾，随心所地向上旋浮，他游得太快，以致后的伙伴喊他等等，他们喊：绫娘，等等我们！

    针房外传来手换班的谈声，顾舟师见赵由晟还在翻看书案上的海图，问他：“夜，郎君还不去歇息？”

    他见房间里的烛火亮着，推开房门，果然见陈郁就睡在他床上。从船离开三佛齐国，陈郁就对他特别依赖，夜里总跑来和他挤一张床睡。

    大礁石后，是怪石嶙峋的海崖，海崖里边有一个不见底的，那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正来，海崖在震动，整片海域泛起波浪，绫娘丝毫不惧怕，她还在唱着歌。不知何时，环礁上坐着五六个鲛

    很奇怪，那几条航线终港都十分遥远，有的在毒，有的在麻嘉，但它沿途港及番国的名称与及航海针路的容，赵由晟都耳熟能详。他是第一次看到这些海图，却有看过无数次，甚至非常熟悉的觉，似乎他上一世曾经由海前往过。

    赵由晟脱去外衣，到脸盆架前洗把脸，他人很倦乏，凉让他稍微清醒些。他爬上床，看着熟睡中的陈郁，笑着将他搂自己怀里。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明明伯父和戚领都参加了当年的战事，可是你们啥也不说，又怪我们这些后生胡猜测。”顾常懊恼托腮，把书案上的海图翻得啪啪响。

    三更天时，船上的人除去在甲板值班的手，在针房的顾家伯侄，绝大多数都已睡，赵由晟离开针房，返回自己的房间。

    陈家的海图类非常丰富，涉及到至今人们开辟的三十多条航线，而且记载详细，赵由晟并非是在趁机偷看，他这是正大光明地看，而且他越看越觉得里边有几条航线特别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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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狗，十七年前那会小戚才几岁，能知什么！”顾舟师一否定。

    “那东西只要闹腾够了又会钻海里去，杀不死它，不是人间的玩意。”顾舟师低去看罗盘针，他这是老习惯，即使船没行，他也要时时盯着。

    顾常抢答：“我知，它怕火！”说完还去瞅顾舟师，被他瞪了一。顾舟师没说不是，显然那东西就是怕火。

    梦里的绫娘钻海面，坐在一块大礁石上，她用一把玉梳梳理发，尾轻轻拍动海，她如此惬意，唱起了歌。

陈纲首的夫人，迫她说鲛邑在哪。纲首夫人是鲛人嘛，不都说鲛蛟言语互通，所以她引来海怪，把休蛮的海船击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