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中似有一只手在轻抚他的眉。

    那只手用指腹描绘他的五官，那么细腻，充满意，手的主人叹息着，沉迷着，气息接近，柔的贴在他的角。

    睡梦中的赵由晟知晓自己在梦，梦见的是上一世的事，他在邸店里沉睡了六十载，陈郁偶尔会来看他。

    唯有这个梦，在向他倾诉陈郁来看他时的景，他如此忧伤，如此迷恋，却终究等不来他的苏醒。

    梦里，赵由晟闭的双缓缓睁开，月华眸，明亮如辰星，他伸手去碰陈郁的脸庞，回应他的吻。

    然而，那也不过是个虚妄的梦。

    陈端礼独自照顾陈郁，看着睡不醒的儿，他执住儿的手，絮絮叨叨与他说话，讲陈郁幼年时的一次劫难，绫娘遭遇不测，陈端礼一度以为儿也死了，后来在查南岛上找着被绫娘藏起的陈郁，陈端礼欣喜若狂；讲带陈郁回国后，原本对他的半鲛份有许多担虑，担心他受人排斥，担心他悲伤、孤独，然而他终究是平平安安的大，成一位聪慧的少年郎，若是绫娘在世也会为他欣喜。

    陈端礼还想等陈郁十八九岁时，给他谈门亲事，可别像他哥那样，已经老大不小还不成亲。半鲛生育的孩几乎与常人一样，也不会现鲛态，必能安然大。

    “我儿要是另有想法，也可以跟爹说。”陈端礼摸了摸儿的，他这孩或许有着不同一般的人生历程，从他以半鲛的份生就注定了，“爹知你喜由晟，自古就有这样的事，爹不觉得荒唐。只是相守并不容易，待孩儿醒来，爹想问问你心里如何想。”

    陈端礼温语：“孩儿得快些醒来，梦让人沉溺，那终归是虚妄。孩，你梦见了什么？”

    陈郁闭目，沉沉睡着，偶尔会发一两句呓语，陈端礼只能叹息，他帮儿掖“被”，被是赵由晟的紫袍。

    先前一直忘记更换，就一直这么披着，赵由晟的衣袍散发香的气息，据慕崇说有宁神功效。

    床的灯盏散发幽蓝的光，映在床帐上，将陈郁白皙的脸庞，照得通透，窗外，月华旖旎。

    陈郁一直在梦中，他的梦分沓而至，或悲或喜，最终他留在一个最舒适的梦境里，他躺在母亲的臂弯，闻着她上香甜的气息，听她轻轻哼唱番人的夜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