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与海贸，搞搞私业挣外快，那都是有办代劳，绝不会亲自海，他这个儿倒好，明知故犯，胆大妄为，居然去南洋打海寇。

    该庆幸他命大，能活着回来，没缺胳膊少，也该庆幸陈端礼与一众海商肯站来帮他作证，没让他背负勾结番王，意图谋反的莫须有罪。

    赵由晟在老爹面前，一向认罪态度极好，错便是错，他知错，但他回还敢。回还敢，赵由晟当然不敢当老爹面说，否则老爹书桌上的那对竹镇纸立能化成为戒尺，实，打人可疼。

    赵父不是个一味责骂的人，对于儿参加剿寇，和陈端礼等海商一起揭发刘家罪行的行径，他是赞同的。只是份在那，朝廷的约束在那，这样唐突事前，理应先斟酌利弊。

    “难陈纲首没有你相助，在山岛就剿不了寇？难没你相助，陈纲首就没法在昆仑洋击败刘家的船队？事不考虑后果，若不是你族父在朝帮你说话，又有海商证言，你而今还在牢里。”

    赵父拿镇纸拍桌，啪啪响，跟惊堂木似的。

    没我帮忙，尚王家不会加陈端礼阵营，暗中相助；没我帮忙，陈端礼已经提前中毒死了。

    赵由晟只敢腹诽，他即便说来，他老爹也不会相信。

    见儿低不语，赵父还以为他是在反省过错呢。

    其实赵父在成亲之前，也是个不守规矩的人，事鲁莽，赵由晟这可是肖父，都不能骂他是不肖了。赵父直到成家有妻儿后才开始收敛，才开始读书，考功名，仕，才开始成为一个严厉而无趣的父亲。

    把赵由晟责骂一通，赵父让他去，将弟弟唤到书房来。

    赵由晟退书房，见在外忐忑的弟弟，他说“别嘴，会挨揍。”

    赵由罄张得搓手，低声问：“兄，爹书房里有戒尺，柳条之类的东西吗？”

    “你去了便知。”赵由晟将老弟推书房，一也不同他。

    赵由罄年底考得很差，他不勤学，非常贪玩，还在宗学里跟人打架，数罪并罚，被宗学教授送去自讼斋里一日游。

    真是把赵父的脸面都丢光了，两个儿都因和人打架，在宗学的自松斋里关过禁闭。

    赵父随年岁增，锐气消磨不少，耐增不少，他已经很多年不动手，都是动嘴，以理服人。赵由罄生无可恋地站在书案前听老爹训话，站得脚酸，听得耳朵生茧，他以后是再也不敢打架了，还要好好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