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的保姆不敢瞒着，便通知了黎言。

    黎言也是第一次遇到这况，和保姆一起焦急地将小崽送到了医院。

    医生检查过后，说没什么大碍，只是有些低烧，连药都没开，只是给小霍珏行了理降温。

    一番折腾之后，小霍珏不哭不闹地窝在爸爸的臂弯里睡得香甜，胖嘟嘟的脸儿红扑扑的。

    黎言抱着自己的崽站在医院走廊的窗前，看着楼园里，大树的影，安静地立了许久。

    霍老爷的，像是经历了无数沧桑之后，渐渐衰败去。之前还神矍铄，各搞幺蛾的老人，此刻坐在椅里，脊背塌陷去，整个人都透着枯败的气息。

    近段时间以来，他的愈发不好了，已经成了医院的常客，隔三差五地就要来检查。

    黎言走到园里的时候，刚好看见打扫卫生的老爷爷，正在和坐在椅上的霍老爷聊天。

    “你怎么又来医院了？这次又是一个人？你孩们呢？”老爷爷已经在这个医院里工作三十四年了，以前他是医生，退休之后又继续在医院里着保洁员的活，见过了太多形形的病人。

    霍老爷没有说话，盯着地面的落叶，不愿承认自己呼风唤雨那么多年，老来却孤苦伶仃一个人。

    他有两个儿，一个女儿，如今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回老宅去探望他。

    时至今日，霍老爷才明白，以前他所有的呼风唤雨，都是建立在利益的基础上。

    儿女儿愿意听他的话，被他束，其实都是为了他手里的公司份。

    如今，他将份全转让给了大孙，也再没有人愿意被他教，甚至连他是死是活，他们都毫不关心。

    黎言往前迈了一步，不小心踩到一个矿泉瓶，发清晰的声响。

    看见他怀里抱着的小婴儿时，霍老爷搭在椅上的手指猛地收，布满皱纹和老年斑的脸上，松弛的肌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见他盯着自己臂弯里的小霍珏，黎言不太舒服的后了一步。

    上完洗手间的保姆，恰好在这个时候现，黎言将孩给她抱走了。

    曾孙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霍老爷睛里的光可见的黯淡去，被颓败之气侵染，神变得浑浊起来。

    搭在椅上的手臂，松松垮垮地垂落去，像是一瞬间失去了所有希望。

    黎言站在原地没有动，平静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