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

    他们窝在沙发上，两个人挨在一起，只占了整张沙发的三分之一。电视里正放着歌舞，齐致对这类型的歌舞不太兴趣，看了一会儿只觉得有些困倦。不知不觉间，他目光开始呆滞，时不时往一顿，又很快抬起来，他不断地低抬，仿佛在用脑袋画规律的心电图折线。

    魏昀倒是什么都看得去，这会儿又突发奇想地想从班嘴里撬好话听，他偏问：“哎，班，你说我和他谁——”

    话说到一半他就顿住了，只因班突然就倒在他上——齐致倒也懂得寻个温的地方睡，直接将略微有些凉的脸埋在魏昀的颈窝里，若即若离地落在魏昀锁骨附近，远远看去就像是在亲吻魏昀的脖颈。

    魏昀被他的呼得有些，又不太敢动，只能像老僧定一样稳坐如钟。

    “还说一起跨年呢，”魏昀有些好笑地想，“这就睡了？”

    恰好这时李芬电话也打完了，走来看见齐致睡着了，便上前去拍拍他，“起来回房睡吧。”

    齐致迷迷糊糊睁开睛，应了声“好”。

    年年晚会大同小异，也没什么好看的，魏昀抬手把电视关了，跟李芬了声“晚安”就跟着齐致回房了。

    齐致家的客房一年四季都充当杂房，一时半会收拾不来，魏昀只能跟齐致挤一张床睡。

    齐致本来很困，然而当他真正躺到床上的时候，又睡意全无了。窗外涌动的夜往屋里投了一小片薄弱的光，他睁着睛，无声地描摹着天板的边缘。

    过节似乎连小孩也有了熬夜的特权，楼的小孩吵吵嚷嚷也没人，那“新的一年我要超人”的幼稚宣言叫得整片住宅区都听得见。

    魏昀以为他睡了，连翻都轻轻地来，生怕惊扰到这位喜怒无常的主。

    谁知没过多久，齐致突然在一片寂静中开：“你……再唱一遍，那首歌。”

    事到如今，齐致还是不敢相信“魏昀就是他女神”的事实。

    魏昀听见他的声音，一放松了不少，“原来你没睡啊。”

    “看你这么不相信，”魏昀又好奇地问，“那你那天到底叫我坦白什么？”

    齐致翻了个白——谁他妈知你能自己坦白这么劲爆的东西来啊。

    “算了，你还是别唱了。”齐致想想也没什么大不了，不过就是女神变男神……经而已，他活了这么多年，什么大场面没见过——个，这场面他真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