厕所里。

    “不能见人了，”魏昀对着手机里映来的那张脸，又想笑又想叹。他像电视剧里被玷污的少女一样缓缓从墙角落，失魂落魄地蹲来，“班，你得对我负责。”

    说是能救，却再也没能挽回。

    “班，”魏昀用手机摄像充当镜照了照，“为什么我觉得我的发型更加幻了？”

    齐致嫌弃地看了看剪刀，“啧。”

    人类观察分析师团第一次会议到此结束。

    “不过，这也不是不能补救……”齐致慢吞吞地说。他盯着魏昀的脑袋，剪刀在他手上转了两圈，架势跟准备刀雕萝卜没什么两样。

    “搞什么，”王永乾了睛，又抹了把脸，忽然提音调，“来真的？！”

    一天之接受了太多刺激，推门见gay的心大抵也不过如此，王永乾很快冷静来，甚至开始思考：“……我刚刚不会打扰到他们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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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负责个鬼，”齐致揪起魏昀一撮发，挑剔地打量一番，“大不了把这一块剃了。”

    剪刀到齐致手上就跟豁了的刀似的，慢悠悠一刀剪去，零零碎碎掉几缕发，其余大多数只是折了个角，还顽地存活着。

    齐致提着手上那把糙短小还不锋利的剪刀拎到他前晃了晃，又说，“怪我？”

    半个小时前，魏昀心血来想剪一剪额前的碎发，寻了一把破烂剪刀自行作，谁知一刀去，一个俊帅小伙就变成了街浪的艺术家，每一发丝都蕴着艺术的气息。

    “咦，怎么不关门啊。”张立垣从外面来，见到王永乾孤独地坐在床边，神懊恼，便问，“你在什么？”

    “班，你这是什么直男技术，”魏昀捂着额，小心翼翼地将手掀开一，对着手机看面那惨不忍睹的发型，不由得哀叹，“太差劲了吧？！怎么见人？”

    安静了一会儿，魏昀忽然觉到有什么东西在动他小，就

    方才还试图演绎失落少女的魏昀顿时站起来，“剃了？！”

    “别吵，”齐致总是能把话说得让人很有安全，“能救。”

    “你张什么，王永乾是人？”

    “你还是书读得太少，”罗正浩拍了拍王永乾的肩膀，“叫你不要抄那么多数学作业了，思维是需要锻炼的。”

    待他再将门推开一些，魏昀听到响动，猛地回，拉着齐致就跑。霎时“唰”地两残影从王永乾前掠过，门完全打开时，宿舍里已经空无一人了。

    魏昀被他这一句吓得瞬间定在原地，屏住呼，连睛都不敢眨。

    “你别动来动去，”齐致不耐烦地住他的，打算再给他来几剪补救一，“再动更丑。”

    “这么大件事，昀哥竟然都不告诉我？”

    王永乾将门推开一条，依稀看到昀哥和班两个人面对面挨得很近，从他这个角度看，魏昀的背影挡住了一大半，他只能看见一小截齐致的手，抬起来像是准备抚摸魏昀的似的。

    魏昀病急投医，竟将求助的神投向了宿舍里唯二的活人——手工极差的齐致。

    这话听着十分耳熟。

    “这也不是不能补救……”当时的齐致也是这么说的，语气相当权威，让人信服。

    怀着满腹疑虑，王永乾小声嘟囔一句“太不够兄弟了”。

    静来的魏昀只得专注地盯着班看，目光仔细扫过班脸上的每一寸。

    王永乾意有所指地看了看厕所，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