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见到的那个浑是刺的魏昀没什么两样，唯一有所不同的便是他此时的不和善之中还带了些许苦涩，若是齐致能将表翻译成文字，他便会发现魏昀此刻满脸都写着消极的“算了吧”。

    事实上齐致早就在办公室那边看过一遍——成绩条就是他亲手剪的。见魏昀不愿意，他也不多言，眉皱得更了。

    他把摆正听课，没注意到魏昀在这时稍稍抬起一去看他，他的侧脸盛在魏昀中，映在漆黑底之中的倒影显得尤为温柔。

    不过三秒，魏昀又把扭了回去，手里的成绩条被他攒成一团。

    为什么偏偏是这次——在言而未语那夜、收到回应且得到鼓励的那天之后的这次？

    试卷回归正常难度，真正准一试便知，上回还稍稍摸到了三位数的边，这回毫不留地将他打回原形——好就是好，差就是差，这的确不是一朝一夕付努力就一定能改变的。

    算了吧。魏昀想，学习也是，他和班……也是。别耽误。

    他一言不发地趴着，脸上没什么表。

    魏昀的沉默莫名让齐致到有些窝火，他也不说话，脸略微有些沉。

    人类观察分析师团的成员们在外偶然碰面，谈论起今天后排的低气压，个个摇叹息——

    “他们怎么了？”

    “恋……恋危机？”

    这天夜。

    魏昀侧面，不知想什么想得神，甚至不知齐致了床。

    他呼一，翻了个，直直地凝视着这块床板，仿佛在凝视班那难以望其项背的背影。

    他又微微偏了偏——台上居然有个人影，拿着手机，白的亮光一闪一闪，那人被夜模糊的廓借此清晰了不少。

    没过几秒，他的手机屏幕也跟着亮了起来——

    【文二至攵：没睡就来。】

    魏昀盯着这条消息，哑然失笑——这可怎么办，太可了。

    一秒过后，他滕地坐起来，轻手轻脚地来到了台。

    “你在等我啊。”除了这个，魏昀想不早睡早起的班三更半夜不睡是想什么。

    暴躁老哥积攒了一天的怒火，语气相当暴，“我等傻。”

    “你这肝火就有旺——”

    齐致不等他说完就打断，“你记不记得我上次跟你说过什么。”

    这个问题打了魏昀一个措手不及，“哪句？”

    “就你那破成绩，谁想看。”齐致自觉这句话语义有重，又烦躁地反问：“我说你不行了吗。”

    魏昀想起上回，齐致认真中带着狂跟他说：我，年级第一，没说你不行，其他人也没资格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