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客官，有东西要割吗？”

    年轻男人夹在救我还是救妈的人终极拷问之间，妈妈的像海一样，老婆的像火一样，于是他就这么地陷了火之中。

    “是这么回事，不瞒你说，我刚刚才娶了媳妇儿，可是家里的老娘总是把这半张画儿当成宝贝一样地给我们挂在新房里，我媳妇儿心里又不受用，说人家结婚布置房都是成双对的，结果咱们家里倒好，儿成亲，亲娘送半张画儿摆在屋里，不是明摆着膈应人嘛。”

    “这位掌柜，您就手收了吧，真的给我个叫洋车的钱就行。”年轻男人看见奎半天没搭碴儿，还以为他起了疑心，赶使劲儿撺掇着。

    “怎么，就半张？”

    死当？还基本等于白送？奎从王敦那里继承的贪小便宜之魂又在熊熊燃烧了起来，原本有些难看的脸稍微缓和了一些。

    奎那会儿还是伙计，被人尊称掌柜的心里倒是舒服，赶连声答应着往铺里让，两个人分宾主落座，奎就看到了年轻男人展开在桌案上面的那半张画儿。

    奎没有仔细看，不过古画儿的卷轴都有一定的尺寸，这一张一看就是残卷，当时就不太乐意了，搭一瞧，敢还是没有题款的那半分，这样的东西卖不上价钱，谁都知。

    “瞧您说的，我就住火车站附近，您给五一块的都行。”年轻男人笑了笑，绪缓和了不少。

    奎好心地

    “嗳，有件东西，想请掌柜的掌一。”来人是个青年男，看上去斯斯文文的，天正值隆冬时节，男人的棉袄穿得厚实，一看就絮上了不少棉，家里肯定有知冷知的人，估计应该是结了婚娶了媳妇儿的。

错过了好东西，得好的话还有提成儿，奎牢牢地记在了心里。

    “洋车啊？那你家住哪儿啊，要是住海南我也拿不来那么多。”奎吐了个槽。

    “想来想去，只有先斩后奏，拿来当了就算完事，毕竟是家传的东西，我也舍不得一把火烧了，您就看着给个价儿吧，够个跑儿钱就得。”年轻男人一脸诚恳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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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掌柜的，不瞒你说，我也是慕名而来，这画儿就想当个死当，随手给个仨瓜两枣儿都没关系。”年轻男人似乎是看了奎的为难，主动先给了一个听起来颇为诱人的条件。

    “这样啊，那我也不算欺负人，给您开十块钱的当票吧，我们东家还有话说，三年之要是反悔了，凭票还能商量，只不过要比本价儿贵一些才能赎回来。”

    奎想了想大掌柜的嘱咐，门不捡钱就算丢，这古画儿瞧着残破，可是仔细看看画中的山人，虽然也有匠气的院本功夫在里面，可是风景之间也有不少写意之很有些文人气质，虽然现在找不到题款，并不代表将来没有在市面上找到另外半张的可能，一旦凑齐了，找几个大买卖家儿运作起来再有了主顾，说不定拿回个本钱的十几二十倍也没有问题，况且又不要多少钱，先捡个漏儿再说。

    “唔。”

    奎倒是有个机灵劲儿，被王敦了个上岗培训之后说话也客气的，一开就脆生，招人听，有不少当铺一上来就对上门的客人翻白冷嘲讽的，都是趁机压低价格的常用手段，可是王敦从来不许他的铺里发生这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