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声，小玉放玉箫，回：“你来了。”

    她清丽容颜回首，目中是淡淡悲伤，双眸转动，有波光动，仿佛一刻便要落泪来，染了月幽凉。

    步月痴了片刻，方笑：“你叫我来，怎会不来？”

    言罢，他便去握她的手，却是小玉一次避开他的亲近，步月诧异地望着她。

    小玉忽然：“阿月，你可知我刚才奏的曲？”

    步月一怔，目光渐渐暗淡，他摇，却知离别即将到来。

    小玉的目光落在他脸上，淡淡：“蜉蝣之羽，衣裳楚楚。心之忧矣，於我归！蜉蝣之翼，采采衣服。心之忧矣，於我归息！蜉蝣掘阅，麻衣如雪。心之忧矣，於我归说！”

    步月的目光有瞬间的迷惑，随即便是失落，轻问：“你要走了么？”

    小玉：“阿月，人生短促，有如蜉蝣，朝生而暮死，我很兴能遇见你，可这短促的人生中，我有更重要的事去，明日我们就此别过罢。”

    步月忽然有些不舍，急问：“我们还会再见面么？”

    小玉的目光一黯，竟是沉默了，寂寂黑夜，幽风送香，远方几声蛙鸣，虫鸟啾啾，这夜原本不静，却觉得如此寂静。

    似过了许久，小玉忽然抬眸，寂静的眸中似有火闪烁，明灭不定，映疏星几，明月幽幽。

    她问：“阿月，你、你可喜我？”声音的尾端，竟带着丝丝的颤音，犹如她的目光。

    步月心中微微一颤，只怪那夜景太好，月光太，他望着她清丽而压抑着激动的面容，不自禁便：“自然是喜的。”

    “可我们都是女。”

    “……”步月怔怔的，不知如何回答，总不能说老就是男人啊。

    “男女相，才是天经地义。”

    “……”是啊是啊，可为何老变成了女人！我能喜男人么？

    小玉沉默了一会，似定决心似的：“若我还能活着，我便回来找你。”

    步月的心又微微颤了一，似哪里有不妥之，却又说不上来。

    “我姓玉，我叫玉连环。”那声音微微低沉，如她的箫声，婉转冗。

    步月心中再颤了一，他听见自己心脏动的声音，扑通，扑通。

    “阿月，你看着我。”

    她的声音微微提，竟是庄严肃穆的意味，带着些许的绝望。

    步月疑惑地看向她，然后，双渐渐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