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那熟悉而久违的气息，让他心警铃大作，他很快发现了自己的恐惧之源，以及这气息的来历。

    今夜繁星灿烂，清辉泛泛。

    是夜，府衙之中。

    老朱回瞪向阿弦，失声大叫：“你把我那支价值连城的老山参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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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恕己：“哦？愿闻其详。”

：“这不是孝敬您吗……”声音却越来越小。

    袁恕己：“老大人……”一声称呼，吻里多了一二分规劝之意。

    正在回，虽然走在廊仍有些冷飕飕地，可是栏杆外的院地之中，却已经传来草虫快的鸣叫声。

    苏柄临：“你可知如今朝中的局势如何？”

    老朱问：“说吧，除去拆了我的厨房，毁了我上好的菜，你还了什么？”有句话叫“无事献殷勤，非即盗”，现在的阿弦，就给老朱这觉。

    袁恕己笑了笑。

    阿弦站在他后：“伯伯，我们不如先吃晚饭吧，待会儿菜就凉了。”

    先前的大唐勋贵，最显赫威风也比不过上官无忌，褚遂良。两人既是开国功臣，又是先帝托孤的辅命之臣，上官无忌

    袁恕己止步回，来至栏杆前，那草虫却也机警，察觉有人靠近，便停止了唱，悄悄地潜藏行迹。

    话未说完，老朱戛然而止：“不对……这是什么味儿？”

    老朱凝视她片刻，忽地撇开她，来到柴房前，将门推开看了，却见里空空无人。他想了想，回了堂屋，又将阿弦卧房的门推开。

    而且越看，他越觉着心惊。

    白日跟苏柄临在客厅中的那一幕，复又现于前。

    打发了左永溟，袁恕己起，慢慢地往卧房而去。

    原来袁恕己虽看似不羁，实则却是个有分寸之人，他很清楚该什么不该什么。

    他忽地如玄影一样，微微仰，鼻掀动。

    所以在苏柄临那里借兵才会如此容易，只因苏柄临也很清楚豳州的形，同时跟薛仁贵亦心意相通。

    苏柄临：“不错，但是李璟跟你，无非是因为崔玄暐的是名闻天的博陵崔家而动容，却不知这人的真正不同之。”

    先前杀本地豪绅，虽看似惊世骇俗，却都在他掌控之中，毕竟薛仁贵调他来豳州，不止是磋磨他而已，更是想借他的力，整一整豳州气象。

    但是……妄论朝政，尤其是事关那位“皇后娘娘”，袁恕己却有些忌惮缄。

    阿弦：“我……没什么。”

    苏柄临说罢那人名字，袁恕己接：“原来是他。当时我跟李璟监军前去护卫之时，路上便也曾说起过这位崔大人。当时……李监军也说过这位钦差使者来非凡，说我们这趟护卫一定要万无一失才好，谁知竟然……”

    “原来是把人挪到自个儿房里来了啊？”老朱冷笑，“我当你怎么无缘无故的就来……”

    老朱顾不上再去心疼他辛苦晒好的茄儿了，因为他发现了另一件让他大为恐惧的事。

    袁恕己顿了顿，：“我只听闻圣上英明治，不知老将军指的是什么？”

    苏柄临冷笑：“你是真的没听说，还是怕在老夫面前‘言成祸’？我听闻的是，圣上的确是英明治，只不过，咱们的那位皇后娘娘可也是不遑多让，委实能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