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可能里，他们会变成跟折磨他们的那些人一样的坏人，甚至变成比他们还坏的施暴者，把自己上曾经遭受过的痛苦，变本加厉地加在别人的上，欧老太就是如此。

    千手所指，千目所视。

    袁恕己见大事已了，吩咐赵县令料理底之事，带了人自回招县。

    这一次，也无人敢叫嚷说什么“刀留人”了，众人各忍心战栗，一双双睛都只默默悚惧地看着。

    此即目光相对，袁恕己问：“她是怎么了？吓得失常了么？”

    那一可能，恰恰跟前一相反。

脸眍?，仿佛被什么去了通的血。

    原来那欧夫人见了老太婆如此，早也吓得昏死过去，却少不得被刽手提起来，吃了一刀，更加“以儆效尤”。

    他转看向阿弦：“对了，后来她又怎么会发了疯，且死的……死的那样……”

    人人骇异，不寒而栗。那些先前吵嚷不易的人，见了这幕形，也早吓得哑无言，神魂俱亡了。有几个耆老，当即被吓得在地，被家人等抬扶着退了去。

    不料才回，便见面前站着一人，正是袁恕己。

    阿弦所见，自然跟寻常世人所见不同，更酷烈百倍。

    那是人世间、也是人本，最可贵的光明。

    方才袁恕己因听不见两人对话，又看老太仿佛发疯，心里竟有些为她担忧，便不由自主起走了过来。

    阿弦此刻还不清楚，但在她以后接了更多诡案之后，才慢慢明白一件事：原本的受害者，在遭受荼毒、折磨之后，往往会现两可能的变化。

    袁恕己形容不，他因知阿弦之能，虽有个猜测，却不敢坐实，只等她确凿一句。

    刽手得了号令，挪步往前。

    袁恕己冷笑：“己所不，勿施于人，这只能说这老太婆原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阿弦看向袁大人，望着这青年锋芒隐隐的锐利眉，她本要想告诉他一切，包括百鬼上来啃噬欧老太，将她拖曹，包括曾见到地府寒冰狱中锁着的、原先折磨欧老太的那个老妇人……

    但幸而，还有另一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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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恕己听了

    返程之时，袁恕己刻意放慢了速，等后面阿弦赶了过来，袁恕己才问：“你究竟跟那老东西说了什么，起初她竟吓得那样儿？”

    她无法忍受，退后数步，转想要离开。

    但话到嘴边，却又打住：“我只是告诉她，死亡并不是终结，她也见不到什么欧家的列祖列宗了，相反，她会去一个真正可怕的、能赎罪的地方。”

    袁恕己听了这般答案，面如常，也不见格外惊骇，“哦”了声，虽仍满腹疑窦，却只得暂时压，上前令。

    阿弦默默：“她在偿还罪孽罢了。”

    目睹此此境，复想起袁恕己前日所说的话，欧老太的诡异死状，刽手带血的刚刀，却都像是如此鲜明血腥的警惕，横于每个人的前心底。

    鬼神莫测，王法无，这会儿发生的一切，亦警示着后来之人，切勿为非作歹，戕害人命，否则，这便是鲜活的例。

    阿弦略一犹豫：“其实，这欧老太小的时候也曾经被她的祖母折磨过，她本该知这痛苦是难以承受的，本应就此中止这残忍的作孽行径，但偏偏选择了另一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