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也因如此，让阿弦见识到了，三娘跟袁恕己都未发疯，相反，这两个人可算是“英雄所见略同”。

    他伸手要来取碗。

    阿弦睁大双，忙凑上前去，从窗里往里看。

    阿弦看着他意味的样儿，两人心灵相通，阿弦笑：“咦，果然是这个理，还是伯伯想得透。”于是不再言。

    老朱没发现她在嘀咕，便：“是是是，偏你记得这样清楚，如今你英俊叔要去当那巧者智者了，岂不好？难你要他当那‘无能者’？”

    他上前微微躬，看着阿弦：“这是因为弦小时候我自个儿带着她，我也没什么本事，饿得她天天哭叫，当时就的没法，手上抢着什么就要什么吃，才渐渐地这些来的，她心思单纯不会多想，因真心的喜，就当作什么天大的好吃四张扬，其实有份的大人们，只怕连闻一闻都觉着得罪呢，大人尝个新鲜也就罢了，若不喝，还有别的吃。”

    老朱虽三言两语带过，但在兵荒之时带着一个婴孩儿讨生活，该是何等的艰难挣扎，两人曾经历过多少苦楚，自是千言万语也说不尽的。

    那日阿弦前往善堂探望小孩们，无意中撞见一堆人挤在一间房的门，探探脑，不知在看什么好光景，只是每个人都屏息静气，鸦雀无声。

    他双手郑重将碗端起，喝了几，又舀了两块猪肝肺：“难得，难得！”

    念了这句，心里忽然一动，喃喃：“不系之舟？不系之舟……好像在哪里听过？”

    阿弦好奇心起，也凑过去：“看什么呢？”

    是夜袁恕己酒足饭饱，乘车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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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吓了一，回见是她，忙命噤声，一个相识的工匠低声：“十八不要叫嚷，英俊先生正在算账呢，最忌讳别人声扰。”

    正一个声音传来：“

    老朱却：“你只往另一面去想，他若是在善堂里耽搁的时间多了，在酒馆自然就相应地少了。”

    当初英俊被陈三娘请去酒馆后，阿弦心里还狐疑，陈三娘敢是疯了，竟请个瞎当账房。只是疑惑虽有，却不便相问，因阿弦心里明白陈三娘对英俊“别有居心”，只怕是被所迷，神魂颠倒罢了。

    老朱：“去去去，你这乌鸦嘴，这不正好儿应了英俊之前说的那什么能者……饱之类的？”

    阿弦挠挠耳朵：“我怕他又累病了。”

    袁恕己拦住，他颔首说：“这‘双全汤’，果然是好，名字好，用料好，味更好，我今日能有幸喝到，也算是托了小弦的福了，今日我就只喝这个。”

    阿弦也想起以往之事，不由眶微红：“伯伯……”

    正说着，便听得堂屋门老朱笑：“大人莫怪，我也不是故意得罪的。”

    老朱呵呵一笑：“其实都是过去的事儿了，我给大人撤了这个，待会儿炸雪团吃。”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衬着外狂风雨，透几分奇异，隐隐震慑人心。

    次日阿弦才知英俊要去兼任善堂的“账房先生”外加“教书先生”，她瞠目结：“哪里有一个人三份工的，岂不是要累死了？”

    如今看袁恕己也发了疯，这显然不再能用“被所迷”解释了。

    阿弦：“巧者劳而智者忧，无能者无所求，饱而遨游，泛若不系之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