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谁杀了你？”袁恕己喃喃。

    照钱掌柜之前所说，宋牢是被人仇杀，不系舟的对毫无疑问正是武后，所以钱掌柜针对的也是武后。

    但那时丘神勣是奉武后的旨意，就不知宋牢的死，是否跟他有关，又是谁的意思。

    阿弦举手了鼻，又摸了摸脸颊，证明鼻还在，脸颊也不曾破损，才惊魂未定地松了气。

    “骨碌碌……”

    这想法吓了袁恕己一。

    所以袁恕己很快排除了武后跟宋牢之死有关的想法。

    它乐此不疲地往前而行，仿佛十分随，又像是用无止尽。

    颅仍是十分安泰的模样，大概是死了太久了，又或者是因躯久别重逢，袁恕己总觉着这颗……比先前才带回大理寺的时候顺许多了，甚至……颅的嘴角隐约微微地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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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决定再去看一看宋牢的尸。

    先前只有一颗颅，孤零零地放在箱，如今总算拼齐了尸，“他”安静地躺在桌上，**的上满布伤痕。

    阿弦忙问：“，现在什么时辰了？”

    阿弦慢慢皱起眉。

    真是个诡异的错觉。

    虞娘正在外针线，听了动静掀起帘走了来，见阿弦正在摸抚脸，笑：“怎么了？是不是好洗了？”

    忽然间，那颗睁开了双，然后它奋力一，居然从桌上到地上。

    虞娘：“已经黄昏了，你可有事？”

    其实还有一个可能，那就是——

    在他的双之中，这颗始终安安静静地就在面前，分毫不曾挪动过。

    阿弦醒来之后，还未起，先沙哑着嗓/了数声。

    但是终于，颅停了来。

    她举手抱住，这颗疼极了，就好像被人踢来踢去踢了无数脚，又像是在地上动了无数圈，脸着地行了很的路，自觉鼻睛都要移位了。

    这颗在大街上大摇大摆地往前动，街行人对这场景视若无睹，仍是各自忙各自的事。

同天降似的现，迫不及待而势在必得地带走了钱掌柜……偏又这样凑巧，隔日钱掌柜就死了。

    颅在许多只脚之间灵活地腾挪躲闪，一双双对它而言仿佛丛林似的耸立。

    虞娘：“怎么不说了？要怎么样？”

    但若真是武后的用意，她断不会容许手当街飞，引发如此轰动。

    虞娘：“说什么？”

    ——这当然并非袁恕己所能看见的。

    它骨碌碌地往外去，旁若无人地门槛，了台阶，越过大理寺一重重院落，一直了寺门。

    阿弦低穿靴：“我……”她本想说要去找袁恕己，可话还没，穿靴的手却停了。

    她虽看见那颗停在了梁侯府前，但……若把此事告诉了袁恕己，岂不是要他正面跟梁侯武三思对上？梁侯

    本来侧着的脸晃了晃，颅像是一个调的小人般起来，然后端端正正，不偏不倚地立定。

    在它的双中，映前方的光景，偌大的门府，匾额上写得是金的三个大字：梁侯府。

    阿弦见她误会了，便：“不是。”这一会儿，已经想起了梦中所见，蓦地一惊，“梁侯？”

    除非是那颗自己“”了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