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尖利的一声声透耳传来，好像一针刺，扎的人骨悚然。

    烟年垂手：“是。”

    老夫人终于伸手接了过来，慢慢地啜了：“你也去喝。”

    她抬眸重又看向烟年：“你方才说的话，我委实不听，什么叫‘命贱福薄’？当初你婆婆跟我说起你好、要迎娶你的时候，我还赞你气质大方，品貌皆是上上，何况卢家的女孩儿，就算是当王妃太妃也是面面绝不输半分的，若是嫁到我们府里，也更是崔府之福，怎么到你嘴里，就说的这样不堪了。”

    卢烟年恍恍惚惚地看着这一幕，似乎将不存。

    先前只觉着烟年消瘦憔悴，虽言语举止并不见大改，可总觉她神上差些，所以当卢氏跟老夫人说是“有喜”之后，老夫人其实也忍不住惊喜了一。

    烟年垂着，一声不响。

    且再往远说，中太平公主是那样刁钻令人疼的格，见了她却亲和一团，由此，委实不得不赞服烟年的行事为人。

同妯娌亲戚等女眷也从来一团和气，再挑剔的亲眷都挑不她的不好。

    但是现在多意细看，目惊心。

    烟年上前接过来，奉给老夫人：“……您请用。”双手有些发抖，却竭力遏制。

    烟年站在原地，也觉着有细细地针从自己的肤刺来，从两侧的太上扎去，一直地到了脑仁中，于是所有的蝉唱都变成了尖利地惨叫。

    崔老夫人叫：“阿福，阿福。”

    两人都未开的瞬间，空气似是凝窒。

    又因崔家世代为官，自少不了跟京城官宦门第的相。崔晔有些冷，素来又不际，跟许多府门的击都是烟年在打理，又因她是这样的人品格，那些官宦之家的太太姑娘们也都以跟她相为荣，所以“贤助”之称，当之无愧。

    老夫人仍觉心急，于是又慢慢地吃了一，才缓过神来。

    烟年已又将杯放，又后退了几步，仍是敛手站着。

    蝉鸣的声音透过帘传了来，低起伏，是蝉们唱习惯了的调，似显寻常。

    老夫人看她一：“给少夫人也调一杯。”

    老夫人：“倒杯，渴了。”

    但是崔老夫人并没有给她说去的机会。

    外门站着的贴的老嬷来：“您有什么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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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嬷嬷有将另一杯奉上给烟年，烟年接了过来，略沾了沾。

    崔老夫人神变幻，最终却又：“不用了。”

    崔老夫人缓缓地又说：“倘若这话是别人说来的，我定要让人打烂了他的嘴，但是是你说的，我就当你是自谦，就也罢了，但是‘命贱福薄’四个字，以后我不想再听到。”

    老嬷嬷看她的心好像不佳，陪笑：“还没有呢，您可是有事？或许可以叫府里人去看看如今在哪里。”

    额上的汗细细密密地顺着落，烟年无法承受，恍惚中叫了声：“老太太……”

    “是。”嬷嬷极快地用温调了些许。

    崔老夫人并未伸手，望着她纤纤细细的双手，这才发现她的确是瘦的异常。

    崔老夫人抬，

    “大爷回来了没有？”老夫人忽然问那嬷嬷。

    她挥了挥手，那嬷嬷便自行又退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