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恕己不以为然，又皱眉对阿弦谆谆教导：“方才怎么去碰那妖人的东西？倭人乃化外之民，此人的举止有如此妖异，以后不可贸然如此了。”

    遣唐使微笑，看着手指上的蝴蝶：“是庄周变成了蝴蝶，还是蝴蝶变成了庄周？”

    他翻掌往，纸片飘然落，还未坠地，就已经消失在众人前。

败坏，可就算如此，来唐的倭国使者，不论气质还是相貌，都是“等闲”之极。至少在袁恕己看来，一概透着猥琐。

    四人了平康坊，正要分别，崔升拉住阿弦，低低同她说了两句话。

    遣唐使伸手，虚虚一，那两张纸片从阿弦的掌心穗穗而动，竟合二为一，慢慢地仍成为一只蝴蝶，重又振翼而起。

    崔升是四人中最震惊的一个，见阿倍广目消失在人群中，才问：“他方才所说那句，是指的庄周梦蝶的典故？”

    崔升：“听说他们过了年，就要回倭国去了，应该不至于生事，想他们也没有这个胆。”

    袁恕己哼了声，目光沉沉：“何止，我很不喜这些人，先前还趾气扬地跟我们争新罗，见兵败大势已去，又浩浩地来到大唐，表面臣服，实则四窥探搜寻，不知怀着什么心思。”

    在围观百姓们的惊呼声中，袁恕己袖底的锋芒掠过，前的大蝴蝶已被削两片。

    桓彦范笑：“人家毕竟远来是客，就不必如此剑弩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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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桓彦范笑：“少卿对倭人颇有微词。”

    袁恕己正要让她扔掉，那遣唐使已经走到近前，彼此相距不过一步之遥。

    ***

    袁恕己皱眉：“这个妖人是谁？”

    袁恕己皱眉，就在阿弦的手指将碰到那蝴蝶的时候，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同时手如电。

    “是这次使团中最名的一位，”桓彦范为安号灵通者，自难不倒：“师阿倍广目。”

    阿弦一惊，正要问他说什么，人群中响起一个奇怪的音，遣唐使向着阿弦微微俯，将蝴蝶笼在手心，再张开手的时候，已经仍是两片被袁恕己削开的纸片。

    遣唐使转，走了两步，回又看阿弦一。

    就连袁恕己也不得不承认“俊秀”，这人的相貌气质，就算是在唐人之中，也算是极不错的了

    蝶翼自空中坠落，落地之时，却化作两片雪白纸片。

    崔升同桓彦范两人便先去了，剩袁恕己问：“二郎悄悄地跟

    人群中又响起先前那个声音，大概是在召唤。

    阿弦慢慢俯，将地上那两张纸片捡了起来。

    可是现在这个人，却像是异类。

    在众人都为之惊艳的时候，袁恕己心中大恶，恨不得让阿弦快些丢掉，幸而那蝴蝶已经飞离，竟回到了遣唐使的手上。

    阿弦答应。

    “不必为他们觉着可惜。”遣唐使平静地看着阿弦，居然是很纯正的大唐官话。

    此刻那遣唐使已转往此走了过来，袁恕己因对倭人有天生的恶，不由：“雕虫小技，妖行惑众。”

    阿弦低呼了声，却已经来不及了。

    桓彦范不声，却也随着了。

    阿弦同那人对视一，见的蝴蝶仍在盘桓，她便伸手去。

    阿弦不语。

    袁恕己：“小心驶得万年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