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更可怕几分。

    她悄然退开一步：“无愁主为什么这样问，在不过是这大唐盛世，最最微不足的一名升斗小民而已。”

    “大唐盛世，微不足，升斗小民……呵……”

    无愁主喃喃，继续往前。

    地上积雪已没脚，走在上发咯吱咯吱的声响，阿弦见他并无动手为难之意，忙低认路，然而过了会儿，忽地发现一件事——分明是两个人走在雪上，但是，居然只有她一个人踩雪发的声音。

    阿弦特意放轻了脚步侧耳细听，果然无误，无愁主虽走在雪中，但脚丝毫声响都没有。

    怪不得先前她并没有听见他靠近。

    然而……这世间会有人如此走路么？在阿弦的认知里，除非——是鬼。

    可在现在这况，如果无愁主是鬼倒好了。

    阿弦哑然失笑。

    “你笑什么？”无愁主忽然也不回地问。

    阿弦越发惊愕，她的笑并未发声，他也不曾回，怎会恰好知？

    “我只是后知后觉地知……庄主的武功实在不可测。”

    “哦？”

    “庄主走路无声，据我所知只有鬼怪能到如此，庄主自然不是鬼怪，那么必定有一常人难以企及的好武功了。”

    “英窥。”

    阿弦正在盯着他的足细看有无脚印，听见这淡淡一声，尚未反应。

    无愁主：“这个名字，不是你的真名吧。你叫什么。”

    阿弦这才抬：“庄主叫无愁主，那么，我大概就是有愁主。”

    无愁主低低笑了声：“你可知，你是第一个敢在我面前开玩笑的人。”

    阿弦：“庄主为何以为这是玩笑，你的名姓不能见人，难我的名姓就能见人了么？庄主自称为无愁主，愿望同境界令人钦佩，但我并没有这样豁达的野心，我心里的愁闷多着呢，难竟连‘有愁主’这名字都不能叫么？”

    无愁主脚步一缓，然后他慢慢地转过来，两只淡漠的睛里，略略地泛起很浅的光。

    然后他问：“你的名姓也不能见人？为什么？你心里的愁闷，又是什么？”

    阿弦：“我虽然是个肤浅不通文墨的人，却也知人不可以‘浅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