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失笑。

    阿弦听他笑得异样，便抬：“你笑什么？我说的不对么？”

    崔晔：“你说的很对，但是……”

    言又止，崔晔本想跟阿弦说，他们两个之间，却是不到什么“举案齐眉，相敬如宾”的了，因为这两句的意思，各有典故所。

    举案齐眉，自《后汉书·梁鸿传》，说梁鸿的妻每次为梁鸿奉饭，都不敢在梁鸿之前仰视，举起盛满的托盘到跟眉一齐，表示恭敬。

    而相敬如宾自《左传》，亦是说夫妻之，就如对待宾朋般互相敬。

    但是对崔晔而言，以阿弦的脾，他们两个间多半不到如此的“毕恭毕敬”。

    可他却乐得如此。

    若说举案齐眉相敬如宾，先前同烟年大概是最好的演绎了，何止“敬如宾”，简直“敬如冰”，循规蹈矩，一丝不苟。

    原本崔晔也觉着这夫妻相的模式才是正，可是……

    ——如果是真心喜的人，应该是不到那样克制守礼的吧。

    在想到这个的时候，心里竟又是一阵动，几乎握不住筷。

    阿弦正地等着，见他不答话，却反而笑得非常之谜。

    阿弦忍不住促：“快说啊，但是什么？难我说错了？”又伸手推了推他的手臂。

    崔晔望着她的小手着急地推搡自己……啊，又逾矩了。

    心里却柔的无法形容。

    “没什么，”他抬眸望着阿弦，微笑：“你没说错，的确是好话，就是……就是说你跟我会……永远地在同一张桌上吃饭，直到……眉发都白了也如此不分开。”

    他的手一抬，握住阿弦的手，同她十指扣：“你说好不好？”

    他的手，这力从阿弦的掌心传了去，一直钻到她的心窝里。

    “好啊。”她答，“那就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他的中笑意漾，声音又如此好听，阿弦忽然觉着自己醺醺然地要醉了，但却明明一酒都没有喝过。

    ***

    吃过饭后，崔晔给阿弦拿了一件儿自己的大披风，严严密密遮了脸，亲自送她到卢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