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自然是一言难尽。

    李治皱眉，把心一横，正要跟太平详细解释明白，便听有人：“这么晚了，都不安歇是在什么？”

    及时而来的，赫然竟是武后。

    李治见武后在这时候来到，心一宽，却又一，宽的是他知自己不用再费心耗神地跟太平解释了，因为武后必然会“代劳”，但是另一方面，李治却又吃不准武后将会对太平如何说明。

    武后走到两人前，看看宗，又看看太平，便只对太平：“这么晚了，怎么还在你父皇寝里搅闹，难不知父皇的龙需要多加静养么？”

    太平见她满面若无其事，本是要再问的，可是面对武后，竟天生有一让她钳结的“威压”，竟让她无法把那一句“理直气壮”的问话说。

    武后见她不言语，却又轻描淡写地问：“我方才来的时候，怎么听见说什么废后，死啊活的？”

    李治：“你索告诉她吧，她都已经知了。”

    武后：“哦？知什么？”

    李治皱眉。

    武后却反而一笑，话里有话般：“陛，您这一整夜来去劳碌，必然是乏了，不如且早些安歇。我带了太平去。”

    李治一怔，不等他开，武后已淡淡地对太平：“太平随我来。”

    ***

    这一夜，安城中有许多不眠之人。

    其中一个，便是陈基。

    先前跟建离开怀贞坊后，建因一无所知，还有些惋惜：“好不容易来了一趟，还没有喝的尽兴，那个人是谁，好大的派，只是来的太不巧了，打搅了我们的兴致。”

    建毕竟是在桐县那个小地方里厮混的，所见的最大的官便是袁恕己，对于安城里的显贵等更是缺乏足够的认知。

    他只知崔晔系门，是朝中大官，但因为当初在桐县跟崔晔十分“熟稔”，因此那份自然畏惧便减了不少。

    相应的，李治微服而至，且又谈笑风生毫无架，对建而言，自也认作是跟崔晔差不多的官员，丝毫不知这一位的来竟是如天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