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圣是否答应，羁縻州她是去定了。

    宗见武后也如此说，他倒也明白阿弦的心意，虽然百般不愿，仍是答应了。

    本是要五百禁军一路随行护卫，阿弦怕人多耽搁，就只留了五十，以便于赶路。

    这其中领队的人，是武后亲的陈基。因陈基先前屡屡立功，如今已经成了武后的亲信之人了，最近又听说武馨儿终于怀了……可谓是双喜临门。

    这队人餐风宿，一路雷厉风行，不敢耽搁一刻，在他们将到鄯州的时候，便听路上的百姓纷纷在传扬唐军战胜，收回了安西四镇之事。

    阿弦听了这消息，略觉心安，以为崔晔必也无事。

    谁知……此刻终于城，见到的却是如此的场景。

    ***

    桓彦范原本惊痛加，难忍悲恸，猛然见阿弦竟突然来到，心底那悲更是无法收敛，他还未来得及说话，阿弦便迈步走了来，她从他旁经过，一直到了榻上崔晔的旁。

    武承嗣还不知形已经糟糕到何地步，只是看桓彦范泪，一怔之便：“小桓你哭什么？又担心了？不妨事……”他还未说完，就给桓彦范通红带泪的神制止了。

    武攸宁在武承嗣后，早察觉不对，见势不妙，就拉了武承嗣一把：“殿！”

    武承嗣总算领会，他看看桓彦范又看看他后榻上，惊恐地语无次：“不、不会吧？”

    这会儿，阿弦已经来到了崔晔的旁，她没有力气再在榻上坐，只是握住崔晔的手。

    阿弦顺势跪伏在他旁边：“阿叔，阿叔……”

    阿弦小声地叫着，像是怕吵醒正在熟睡的人，却又急切地想要他醒过来，看见自己在边。

    桓彦范本来想安她，可是听了这两声，连他自己也受不了，便索扭走门。

    武承嗣张大了嘴，呆呆看了片刻，想叫阿弦一声，却最终没吱声，只耷拉着也跟着退了去。

    阿弦握着崔晔的手，那手有些凉，且他无比安静地躺在这里，那张脸也比先前在安分别的时候明显地消瘦了很多。

    他真的像是睡着了的，可偏偏唤不醒。

    心想说的话，甚至是所有的想法都在这一刻消失，仿佛是被一场毁天灭地的飓风刮过，双耳都无法听见任何声响。

    阿弦不由己，喃喃：“你说过……要我等你回去，要久久白到老的，你说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