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其香而难知其味。

    萧烨想，这块不是施舍也不带羞辱的的味，他大概这辈都无法忘记。

    为了转移注意力，萧烨在陆珩侧的位置上坐定，拿被他仔细收好的布帛摊，说：“师兄，你让我策划回晋路线，我筹划好了。”

    陆珩眉梢微挑，手上烤的动作却未迟疑：“说来听听。”

    萧烨了气，抑制住过分急促的心，尽量用平稳的语气开：“我筹划的路线，是避开晋国与梁国相接的平城，经赵国跃城绕回晋国，或者先到韩越城再走转走路，返回晋都。”

    陆珩手中烤散发的香味越发郁扑鼻，他撕一尝了味，颔首：“理由呢？”

    萧烨见好不容易集中的力又要被转移，连忙闭上睛，屏住呼，试图让自己从的诱惑里脱，直到他听到一和煦净的声音：“不吃吗？”

    萧烨重新睁开双，就看到他面前横着一只烤，是陆珩递给他的。

    他意识的接过，发怔的看向陆珩。

    他被动接受过很多东西，大分都是用来羞辱他的！

    比如衣，是被人剪坏的。

    比如吃，是被人倒在地上的。

    比如住，是被人羁押的。

    比如行，是被人监视着的。

    就连命，也是被人施舍的。

    母亲要他活去，他就拼命的活去，哪怕活得猪狗不如。

    幼时的记忆大多都模糊了，却也有一些事像是刻在脑海中，不过去多少时间，想忘也忘不了。

    他记忆中也有半只烤，半只让现在想起来都还恍然如昨的烤。

    当时他还年幼，患了重病，迷糊中念叨了几句，照顾他的阿婶就不不顾的跑质府，去给他找了半只烤。

    后来他的病好了，却再也没有见过阿婶。

    烤的味他早就不记得了，但那件事给他的教训，他从不敢忘。

    从那以后，他把所有的想要的都埋在心底，因为他知了，他想要的，会害了亲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