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在何？”

    “枢儿。”自从谛枢被封太后，北极大帝已经许久未叫得如此亲昵。

    谛枢不解。

    北极大帝眸光黯淡：

    “幸在有自知之明，若想修为更一步便立刻放。”

    北极大帝郑重其事：“舅舅不知你到底想起来多少，就我而言，为了你修为着想，还是不要迫自己全忆起……”

    天帝放声大笑，以为找到了自家儿心不在焉的缘由：“枢儿啊枢儿，你莫不是吃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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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舅舅，”谛枢被说得心中不痛快，忽然想问一件困扰他许久的事：“舅妈和表哥都死在了西海，您恨过我父皇母后……还有我么？”

    “你若是喜莱珠，朕便将她放了。不过就是喂了一个怪吃了药，不是什么大事。”

    谛枢心一滞，莫名气愤：“鲤宁微无辜受累，被害得魂飞魄散，这不是大事？”

    谛枢回，“何事？”

    谛枢大怒：“大闹东海是因莱珠喂了破坏神智的药！伤及海族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挣脱封印究其原因亦为药所致！鲤宁微何其无辜？”

    “何为放？”

    “你恨的。”谛枢断言：“当年西海叛，舅妈作为西海公主，站在自己娘家那边，连带的堂哥也被牵连了去。你远在蓬莱，不谙此事，等到知消息时，舅妈和堂哥都已战死。众人都说你站在了我父皇和母后那边，但倘若再给你一次机会，早早得知的你是会劝舅妈和表哥收手，还是和他们一起与我们作对？”

    “我知，你从小就是个执拗的孩，凡事都要追求个清楚。其实于仙人而言，孤寂一生也没什么不好的。再说了，你要是想找个伴，三界男男女女要多少有多少，何必要去追求一个已经魂飞魄散的妖怪呢？”

    天帝茫然：“枢儿，你怎么了？为何要为一个罪大恶极的妖怪说话？”

    天帝不以为意：“大闹东海，伤及海族，挣脱封印，哪一条不是斩魂的大罪？”

    大殿外，风一，梧桐树纷纷扬扬落叶来。一袭广袖黑缎袍的太直直地站在树望着一片片接连落地的叶，喃喃：“叶落了，就可当从未生过？”

    “孤不知。不劳舅舅费心。”谛枢说着就想走人。

    谛枢一愣：“就儿臣所知，与三弟好之妖修修不百人，东海公主莱珠更与其暧昧……”

    北极大帝语重心地提醒：“自开天辟地以来，三界中，修为者因劫陨落多不胜数。如你这般提前察觉，是幸。”

    北极大帝摸了摸胡为谛枢解惑：“仙尊劫，必然生离死别。既然对岸之人已魂飞魄散，对你而言最聪明的办法，就是不去追究。”

    北极大帝没有回答。

    到底还是北极大帝老猾，联系谛枢先前说的劫，北极大帝锐地察觉到谛枢与那个叫鲤宁微的有些说不清不明的关联。散朝后，北极大帝叫住谛枢：“我的好外甥，你那劫源莫不就是那个叫鲤宁微的？”

    谛枢说后回过神来也觉得莫名其妙，他都不明白这火是哪儿来的。

    “舅舅，你这么多年不上天，真的只是因为与世无争？还是说，你想争斗的人和事早就没了呢？”

    谛枢看着北极大帝，不语。

    北极大帝脸一沉，“谛枢！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