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一声衣服的响动，一黑影从房上跃，稳稳落在邱灵赋床边，阿魄靠着那床，低问：“不与你废话了。我只想说昨日饭酒老儿在紫江筑信誓旦旦，说那邱心素就在紫域，你可知他是什么个意思吗？”

    阿魄只：“我在想，你总是睡得这样浅，我这样盯着你，你会不会吓得醒来？”他忽而笑了，“我还在想，你的那两毒是什么意思？你一在茶杯上，得要我卸防备受你盛好意，你才得逞；一在你上，得要我对你提防拳掌相向，我方中计。你是希望我既受你意，又想方设法去对付你吗？还是不舍得给我毒，本也没指望我两毒都碰呢？”

    夜半天还未亮，似有所，邱灵赋忽然地惊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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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邱灵赋一愣，却是奇怪：“可你不就一直是一面受我意，一面对付我的吗？”

必要用那把祖传的杀猪刀，邱灵赋便从这杀猪刀手；说书的邓三喜在说书前漱一盅，他就把这换成辣椒；邻居丫暗恋街那卖布匹的年轻伙计，他就在丫心打扮要买布匹的时候，悄悄给丫脸上画王八。

    邱灵赋扬起那颗傲的颅，冰凉的夜在把他雕玉琢般的勾光的弧度来，他切了一声，不屑地撇过，又：“盯着我什么？想着怎么杀我？想怎么我娘的消息？你也就只能想想。”

    而对付不熟的家伙，他只能观察试探，好好找招。

    梁上却传来慵懒惬意的声音：“我很安稳，倒是你不安稳。”

    邱灵赋隔着被推了他一把，猛地坐起来，盯着他，“你要说什么就说，要问什

    他睁着睛看了好一会儿黑漆漆的房梁，翻来覆去，又把被捂在上，只余了丝绸般的发丝散在被外，似乎要个不闻不问的石人。

    夜里安静了一会，他好似已经睡去，可又伸一只手，忽然扒拉被，因怨怒而晶亮的和僵的，不耐烦地瞪着房梁上一角那一片的衣角。看了一会儿，却是彻底醒了一般，神奕奕讽刺：“梁上君多了，睡得倒是安稳。”

    邱灵赋懒得理他，不仅一副兴趣乏乏的模样，还躺了来把被拉严实，遮住半张脸：“我怎么知，你不是很厉害吗？你怎么不自己去问饭酒老儿？”

    阿魄凑了过来，坐在床边，把邱灵赋压在脸上的被拉，一张脸现在邱灵赋上方，他好笑：“饭酒老儿可不是一般人，他厉害，我怕是应付不了了。我想......既然和你娘有关，和你讨论讨论也许能得到什么。”

    邱灵赋想起方才那夜中有人窥视自己的不安之，坐起来，仰看着梁上，直直：“你在梁上，我总觉得你在盯着我，饿了？想吃毒？”

    完了这一切，他便倒在那绵的被里，辗转反侧，翻腾了半天，才昏昏糊糊睡了过去。

    邱灵赋这夜连澡都没洗，又被许碧川一顿啰嗦的批评，他倒是满不在乎。睡前他怕那阿魄还来，又仔细把窗和门关严实。虽然这窗对那人八成不用，但至少心理安还是有的。

    梁上传来的声音在黑暗中清晰悦耳，阿魄懒懒一倒，正好能看到邱灵赋，他竟然坦诚承认了：“我是在盯着你。”

    阿魄听了沉默片刻，却笑：“你说的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