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安然无恙吗？”

    “没有人能保护自己安然无恙，江湖之大，凡事只能靠自己。我固然希望邱灵赋老老实实在雨叶寻求庇护，但邱灵赋未必会领。”许碧川给自己沏了一杯茶，放在桌上，清清淡淡。

    “可是......”

    “小石，江湖之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目的，都在为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走哪条路永远只有自己能去选择，有人这条路上死去，有人存活来，所有的节外生枝都来自于涉他人和违背自己的意志。我不能阻止他，我只能帮他继续前。”

    “江湖中的节外生枝，都来自于涉他人或自己的意志？”这个说法倒是稀奇，江湖这样多的恩怨，在许碧川中，竟然都归因为一个涉或违背意志。

    “因为说书人中，江湖人就是喜任着自己的，不是吗？刀枪无悔，风雨无阻，最后悟的都是一个江湖游心。”许碧川把茶放在边，笑，“记住，我说的是节外生枝。有的人的意志和目的从来就不是善良的。”

    邱小石半懂不懂，看着许碧川眉如画，年纪轻轻，也不过比自己年几岁，却能悟这般理来，不禁问：“许诸葛，你悟到了江湖游心吗？”

    许碧川抿了一茶：“我恰好不能。”

    他叹：“要是我能，我就去阻止他了。”

    邱小石一愣，嗫嚅：“这么说江湖游心其实不过是一个笑话了，要是谁都能江湖游心，谁能保证不涉到他人呢。”

    许碧川听了，一怔愣，不由得心里直叹息，这个理，许多人是琢磨不清楚的，可能只有邱小石这般江湖客局外人，能看得清。

    从这大榕树上往那边看去，从树叶隙之间透的都是灯光，似乎还能音乐看到那泽诱人的。

    “后悔么？来这树上看着别人吃，只能着。”阿魄倚在那树上，看着邱灵赋那探探脑的动作，这姿势猥琐又难看，与那人的素锦衣与尘容貌实在不搭。

    邱灵赋充耳不闻。

    “怎么？喝了我的茶，就不认账了，理也不理我？”

    邱灵赋终于把正看向了他，这树，两人各坐一端。

    那边阿魄把支着，在夜风中一派惬意懒散，睛半阖，看向邱灵赋的神总是一片醉意；这边邱灵赋看着他，面上平平静静，可那分明是在无声地瞪他。

    那茶壶被孤零零挂在枝桠上，里面琼浆玉般鲜的茶，已经一滴不剩——这树上隔得老远的两人，一人一半分享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