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新鲜的果品，摆了香烛。虽然国家早就已经推行火葬许多年，但是他知在有些少数民族聚居区还是比较尊重当地的传统习俗，何况芮继明当年的官也不小。芮文秀忽然：“你们这次见到了百里叔吧，他现在怎么样了？”

    “怎么样了？”陆蓥一心想，这可不是个好回答的问题，他说，“百里旬……厉害的，就是跟了M国一个不怎么样的政要事，但是那个政要已经死了。”陆蓥一回来查了网络就知了郑先生的份，是M国阁的宗教事务，十分有野心的一个人，奉行武力治国，并被视为任总理的有力竞争者，这个人死了，对于C、M两国的往其实是一件好事。陆蓥一愣了愣，忽而便品了东西来了。

    芮文秀说：“百里叔过去待我们好的，我爸……其实是那不好的人。”她一面说着，一面给芮继明的墓上描字，陆蓥一看到墓碑上贴着的照片，彼时芮继明已经上了年纪，但是仍能看年轻时候的那份威严劲来。这是一个很镖师的男人！芮文秀说，“他面上看着和善，其实特别严格，我和卓小时候都没少挨他的揍，倒是百里叔总是对我们笑眯眯的，还给我们糖吃。”

    陆蓥一一时有摸不透芮文秀的意思，便没有接。芮文秀也不在意，只是自个说：“他十二年前走的时候，我特别伤心，大哭了一场，跑去找他，追着他一直走、一直走，然后就走到了这里。”

    “这里？”

    “对，这里。”芮文秀说，“他从队来后就来了我们芮家的陵园。我不知他要什么，就在旁边看着，然后看他在我爷爷和每个人的墓前都磕了三重三轻六个响。”

    陆蓥一心里一惊，过去是允许镖师脱离原先的镖局的，但是却有一条大忌，那就是曾经过镖师的人绝不允许落草为寇，否则镖师们不放过他，视他为败类要诛杀，当家的们也不会放过他，视他为叛主的小人，是绝不屑与之为伍的。百里旬既然是芮继明曾经当副镖培养的人，那他成为一名毒枭，放在过去就是犯了大忌，但是跑来芮家祖坟磕那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这个放在现在的行话里叫“叩”。不是那些乡神汉巫婆神神叨叨的“问”，《周易》中，六为爻，三轻三重六响叩坟，是给底人代，要去活了，但是的活不能见光，因此要在这里代清楚，之后面对世人，不到任务完成之时是断然不能开的。

    陆蓥一心里顿时半是迷惘半是敞亮，他觉得自己应该懂了，但是却又没有完全懂，他缺少证据，也缺少让自己这么想的那线。芮文秀给了他这线，芮文秀说：“你知吗，小奇的其实天生是有问题的。”她说了个复杂的医学术语，陆蓥一没听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