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去酒楼，你自己就成。”某人自顾自，全然不看他的脸。

    次日。

    “云舒之。”他喊。

    先教两年书，言之意就是会回去。

    李五更挡住他：“我来就行，先生回屋去看书罢。”

    焉兮兮的云舒之登时神清气，好似得了甚奇珍异宝。

    李五更低轻笑，又飞快地掩去笑意，淡然：“嗯。”

    听说有商队会乘船路过这里，想必他们会在龙兴镇落脚一晚。渡的商家一大早就开始张罗，大家都盼着财神爷。这回来的商队派大得很，有好几百号人哩！

    李五更笑而不语，絮絮叨叨说个不停，真烦。

    “没。”他回。

    心里不平，故而比较，分个低。可不都是人么，有甚好不平的？云舒之再贵又如何，他还不是得跟自己一桌吃饭。他李五更穷了这么多年，志气几乎都被贫困磨没了。方才突然就想通了，人穷志不穷，何必把自己放得那么低。

    云舒之不解，怪得很。

    冷不防听到这么一句，李五更好一会儿没反应过来，愣愣问：“咋？”

    商队里的自然不会来他们这些小摊吃喝，但那些随行的船夫、挑夫可就不一定了。远门就为挣钱，在船上没甚好的吃，每当船靠渡，他们便会找些摊吃好的，既解了馋也不会几个钱。

    第二十七章

    如今一个屋檐住两人，一穷一富，一贱一贵，再如何相和睦，也是云泥之别。年少时也曾有过游学的梦，只是现实如此，只能收起那些不该想的，赚钱以谋生。

    留久就好。

    “先教两年书，再看看能不能把生意大，赚钱好养老。”云舒之把话说完，余光注视着他。

    “你得给我过生啊！”云舒之一脸理所当然，“少说要给我摆一桌，再来一坛雕。”

    “不麻烦！”他回，“你想先走哪儿？宁还是汜？宁繁华闹，汜幽静壮，各有，你说哪儿更好？”

    他有些话想问，但还是没问。云舒之也好，他也罢，他们都有不得不隐瞒的东西。

    “甚？”云舒之应他。

    多谢。

    过了半晌，云舒之这才想起正事来。他郑重：“六月十五我过生。”

    云舒之明显被问住：“先教两年书。”一面说着一面把折扇在腰后，起袖要来帮他洗碗。

    他好像被人打了一闷，脑浑浑噩噩的，咙发，太胀痛。

    “云先生要在这儿留几年？两年？还是三年？”李五更洗着碗，佯作无意地问。

    李五更错愕。

人找他帮忙他就一定帮。可惜苍天无，将他收走了，兴许是让他天官去了。

    末了又：“那我得跟着你沾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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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完收拾碗筷，净桌，李五更走到门后，才正式回了他的话：“去！到时候还望先生多加照顾，恐怕得麻烦你了。”

    好在父亲喜留善，受过他恩惠的人也多，村里的人不时也会赏他俩饭吃。

    店里只有大陈和李五更两个人

    “成啊。”李五更回，摞好碗放碗柜里。

    他家是外来，弟俩举目无亲，加之那时候他们都不懂打理，没几年就将银耗尽，连田地都给卖了，家里可谓是穷得叮当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