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泪光。

    “只是我心里再过不去，也不过想着不见心不烦。这丫……”她顿了顿，往看去。

    阿妧正睁着圆溜溜的大睛看着她。

    “我恨那些女人，也厌恶乐的女儿，只是她……看在阮氏老实……母亲，给了嫂就是。”

    “原是我家对不住你。”太夫人就叹了一气。

    宁国公府家风一向清正，从太夫人之前的婆婆开始，府中男丁就很少有人纳妾，她也一向标榜宁国公府是规矩的人家。袭爵了宁国公，果然依旧是个不纳妾的脾气，三边虽有一妾，然而说起来实在乃是着了暗算不得不为之。

    只有次南侯，也不知随了哪一位祖宗的脾气，边莺莺燕燕满院的小妖。南侯夫人也是勋贵世家，还是家中独女一向，份显贵，就算是王妃，国公夫人也使得的。

    嫁给当时没有爵位，若分家之后只怕就成了白丁儿的南侯，她是吃了亏的。

    当日嫁府中，不过是因宁国公府家风规矩，鲜少有人纳妾罢了。

    “母亲对我这样好，再说这话，我自己都臊得慌。本是我该跟母亲赔罪，这些年我也闹得不像话。”南侯顿了顿，见太夫人几分踌躇来，就轻轻地说，“也大概是个人有各人的缘法，我看不上这小丫，可是大哥与嫂却喜得不得了。她既然有这个命，那我就成全了她。阮氏在世的时候老实本分，对我也十分恭敬，从不与我争锋。老太太，若说南女中有乐那样的贱人，阮氏其实倒是清白的女。”

    阮姨娘在世的时候从不争风吃醋，只守着自己的小院无声无息地过。

    她在南侯面前一向没有存在，南侯仿佛也不大理睬她，对她总是淡淡的，只重乐郡主。

    因此，虽阮姨娘的院里一草一木，吃穿用度都与乐郡主院里的没有分别，南侯夫人倒也容了。她想到阮氏，就仿佛想到了一个眉有些浅淡，可是上的气息温柔如，叫人瞧着就十分舒服的沉默寡言的女。

    想到阮姨娘，南侯夫人见太夫人脸松动，就压低了声音说，“且儿媳也有私心。我抬举了阮氏的女儿，乐在侯府里只怕要难受了。十丫在嫂边，在国公府里过得越好，就越发叫她生的那个……”

    “你说了这么多，不过是因‘不忍心’三个字罢了。”太夫人听懂了，就叹了一声几分疲惫。

    阿妧也觉得自己听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