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着睛。

    他的笑容都在慢慢消失。

    “你的生父是霍家，谦侯是你的亲伯父。”见阿萝婀娜的摇晃了一, 宁国公夫人地了一气, 方才将当初南侯是怎样将阮姨娘收到了侯府之中之事给说了。

    见阿萝摇摇坠，雪白的脸惨白得没有血，她急忙拿手握住阿萝冰冷的手指挲, “跟你说这些, 不是不认你了。只是我想，你总有权利知，谁是你的亲人。”她就对霍宁香说，“我昨天晚上已经跟老太太说了。阿萝可以记在房。名义上她依旧是林家女不会改变。可是这个孩……”

    “总是要还给霍家。”

    总是要阿萝知她的。

    而不是懵懵懂懂, 被蒙在鼓里地过一生。

    一滴泪从阿萝皎洁的脸上落来。

    “我母亲，她，她是因……”

    “当年平宁公主将她送到自己的别业去。只是之后她殉了国，别业之中树倒猢狲散，你母亲落别。我去找她的时候，别业里已经空无一人。”

    霍宁香就轻声说，“这么多年，我一直都在找你母亲和你。只是我走遍了南朝各，甚至找到了你外祖家曾经的宅，他们却都早就不知踪影，余的一些人对你母亲也都闭不谈，只说从未见过你的母亲。”如今想来，都是南侯的好事。

    “他救了你的母亲，给了她平安，可是我从未激过他。”霍宁香轻声说。

    因为或许南侯带给阮氏的，是更大的伤害。

    “所以，所以母亲那时为何要留我？”若是阮姨娘那个时候将她一碗堕胎药给堕掉，之后的人生或许可以重新开始，或许可以逃过南侯这一个劫难。

    阿萝不能明白当年羸弱的母亲是用一什么心，不顾一切也要生她。她想到阮姨娘那些年里对她一一滴的，哪怕或许是因为她的存在令阮姨娘那么痛苦，可是她面对她的时候，却总是温柔而慈的。

    为了她，甚至连家都不能回，沦落成了北朝勋贵的妾室，这值得么？

    阿萝只觉得心酸。

    “你母亲和你父亲，自幼青梅竹，一块儿大。”霍宁香只觉得咙哽咽，顿了顿，方才艰难地继续说，“他们早年就有婚约，你父亲对你母亲很好。”那是他曾经见过的最令人艳羡的一对儿，大寡言的青年，明媚天真的少女，他们站在一块儿，霍宁香那时年轻气盛，总是偷偷儿欺负表妹，然后看着弟弟走过来无声地将气地跟自己不依不饶的表妹护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