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枕里，萧翎赶搂住他：“你看你，还说提胆量，不过是个传说就把你吓成这样……”

    朱鹮慢慢着气，嘴一张一合的，好不容易恢复了一血，他扔开抱枕，冲萧翎说：“再来！”

    萧翎心里直撇嘴，看来为了提胆量，还真是豁去了呢，就这么想尽早撇开我？

    萧翎看着他一脸英勇就义的模样，心里特不是滋味，但又觉得可。

    他想了想，问：“知钟鼓楼吧？”

    “知，不过我一直不明白，那里也不敲钟，为什么叫钟鼓楼？”

    “那也有个民间传说。”萧翎的手亲亲的揽着朱鹮的肩，又挨的近一些。“早年皇上风，非要铁匠们铸一大钟。铁匠们就聚在一起铸呗，但也奇了怪了，那钟怎么也铸不好，看离差的日越来越近了，他们愁啊：这是皇命，如果到时不能完成，都得砍，连家人都不能幸免！”

    “其中有一个年纪最，也最受尊敬的钟匠，他给大家说啊，要是这火说什么也旺不起来，就说明需要活人献祭……正巧他的小女儿来送粮，听到这话，又知这钟铸不起来的后果。她觉得与其大家一起砍，不如死她一个，要是用，就救了这么多人……”

    “这小闺女烈啊，当时就一扎炉里了，他父亲赶伸手去捞，也只将将抓女儿的一只绣鞋。说来也怪，人炉的一瞬间，铜上变了，大伙顾不得悲伤，连夜赶工，那钟当天就铸成了。”

    “献钟的那日，皇上也听说了这事，当便封那个忠孝的女儿一个称号——铸钟娘娘，牌位就拱在那钟鼓楼上。”

    “后来，但凡那钟一敲起来，尾音里总带着：邪——邪——的音儿。百姓们听了就说，娘娘又在找她掉的那只绣鞋呢。”

    朱鹮窝在萧翎的怀里，过了一会才说：“……真傻。”

    “可不是，古时候的人比你还胆小呢，相信什么献祭活人的传说，把命都扔了。”萧翎淡淡说，“这些故事啊，听听就算，谁知真的假的呢。”

    不知萧翎是不是故意的，这些有真实背景可考的传说典故，乍听之平平无奇，但耐不住琢磨，朱鹮越琢磨越觉得后背发寒，虽然萧翎劝他不要想，但他还是忍不住细细回味故事里的每一个小细节，不由更往萧翎温的怀里缩了缩，像寻找遮蔽的鸟。

    “怕了？”

    “也还好……”

    萧翎收些胳膊，把对方的搁在自己肩上，过了一会，朱鹮幽幽说：“以后再多给我讲些吧，你懂的多。”

    萧翎忍不住笑了：“真是，怎么越怕越要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