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十章

    第十章

    二十六邪僧现世

    残星几，人倚故楼。

    笛一声悠婉而来，着红牙板的小姑娘蓦然住了。

    此时夜人静，楼中只余三两桌未尽残席，席间之人应声看去，只见一人白衣粉巾，背对着一桌简席，懒洋洋倚在阑上兀自横笛。

    那席上四个菜、两只杯、一壶酒，很明显尚有一人未至。或许是等得乏了，粉巾人意兴阑珊，方才横笛一曲。但那笛声确是好听，是以虽打断了小姑娘唱的曲儿，却并未引来埋怨之声，反而连小姑娘边弹琵琶的老人都停了来，静静地听那曲中意。

    待到一曲终了，三两桌残席上掌声迭起，连小姑娘也跟着拍起了手，那弹琵琶的老人却忽而轻叹一声，将琵琶横置案前，双手合十唱了一声“阿弥陀佛”。

    粉巾人在此时转过来，一双眉微沉，低压在狭鹰目上，虽则半边脸颊为伤痕覆盖，但举手投足一派风，竟叫人连他脸上如此狰狞的伤都忽视了。他将笛在五指间绕了个来回，却仍是懒懒倚在阑上，半要挪动的意思也没有，只是面上了一个笑容，：“那日听闻降龙被盗，我便一直觉得奇怪，乾鸾境的禽妖再如何神通，若要在降龙寺盗寺宝却也非易事，但降龙却丢得如此轻而易举……这让我实在不得不怀疑寺中隐有鬼。”

    四周众人皆不明他所言何事，也不知他此话对谁而说，闻言一阵面面相觑，正自茫然间却见那老者忽然开：“但当日空在这里力战禽妖，你现助他时却并未提及。”

    “我二十年前便以为他死了，后来虽有怀疑，但多年寻找始终无果；当日忽然看见他，正自心绪不宁，即便有疑却也无心详说，更何况他既不记得我，我说了他又如何会信？”粉巾人闻言又是一笑，双手抱将笛拢在前，换了个更显懒散惬意的姿势。

    那老者：“那你此刻既然说得，便是说明你心思已定，亦或者是他记起了你？”

    粉巾人却不回答，反而执起笛向门外信手一指，众人随之看去，正见得一人着僧袍，蓄发留须，从门外几步走了来，向那老者合十：“师父，久见了。”

    那着红牙板的小姑娘一见此人，秀眉微微蹙起，目光在他脸上逡巡一阵，又向那粉巾人看过几，忽而省起什么，惊呼：“你是那个小和尚，你是那个粉衣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