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婶那手糙得很，在绸缎上一摸，绸缎就起丝了，大少夫人才不舍得给她糟蹋衣服，不知从哪里听说我女红还可以，让我给她的绸缎衣服上绣东京时兴的样。而且听说朱婶一天几遍往厨房跑，一会儿大少爷要用夜宵，一会儿大少夫人要吃个心，变着样菜，鸭鱼也就算了，连小放在厨房的人参燕窝都被用完了，厨房的人都叫苦不迭。”

    陆士仪：“你们两个是受了多大的闷气，今日要在我们面前吐尽？”

    “就是，还有金珠小嫁妆的事，只给六十贯，却又将婚事拜托给姑爷主持，这难不是存心让我们小吗？这事有一就有二，一旦开了这个，日后有什么时候都让小钱了。”绿梅愤愤不平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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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买卖有什么关系，更有甚者，女方仗着丰厚的嫁妆轻视丈夫，慢待公婆。依我看，金珠的嫁妆也不必太多，就六十贯来办，她嫁到韩家谨慎本分的侍奉公婆就足够了。”

    宋淮在陆士仪面前提起这些事来，很隐晦地说了宋渭的问题，为他担心。

    弟弟教哥哥读书，这放在很多人上都没法接受，陆士仪：“你只把你所知的告诉大哥就行了，至于听不听得去就是他自己的事了，都是成年人，利弊要自己去权衡。”

    青桃轻轻敲了绿梅的额，“你胡言语什么，姑爷与大少爷是亲兄弟，不帮他帮哪个？”

    自从两家定亲后，韩毅时常过来宋家像宋淮请教学问，在知大舅哥今年与他一同参加省试后，更是兴，他与宋渭在书房讨论诗赋、经义、策论，宋渭苦读这些年，经义记得极熟，只是起策论来太过中庸。

    青桃也很无语，“早先小送了丫服侍二老，转就卖了换钱，这真是……”

    韩毅与他相反，年轻冒，观新颖，失之沉稳厚实。宋淮把他们的问题一一指来，韩毅心悦诚服，虚心受教。宋渭被弟弟这么一说，面有些挂不住，勉维持着镇定。几次来，韩毅就看明白了，于是不再与宋渭一同读书，有问题都是私请教宋淮。

    青桃奇：“大少夫人上京带了朱婶，有事朱婶就了，何须劳烦你？”

    绿梅私里对陆士仪说：“小，姑爷何苦这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我看大少爷似乎从来没有对他笑过，只怕大少爷对韩公的态度都比对姑爷好。”

    陆士仪笑：“你们不必担心，我心里都有数。厨房那块，每日采办定量的菜，若是都用完了，也就没有了。大少夫人想吃，可以自己掏钱，你把这规矩给厨房的人说说。至于绿梅你嘛，不想绣还不简单吗，装作手受伤

    金氏心里一阵叹气，这个丈夫真是固执，又不通俗务，难怪不得公爹喜。至于金珠的嫁妆她也懒得心，公爹不肯多钱，婆母明摆着让那陆氏，反正与她不相。不过想着在老家时，公爹在她面前常常夸赞陆氏这个媳妇孝顺有礼，金氏心里就有些不得劲儿。

    青桃：“婢们是关心您，有二小的前车之鉴，婢很担心。”

    宋淮心系大哥，叹过后，仍然每晚都会去后院书房与宋渭探讨这些经义文章，休沐时，还带着他与韩毅去东京城参加举们的集会。

    绿梅不满，说：“我就是不喜嘛，大少夫人总是烦我为她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