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巧娜颇觉挫败。

    饰演李治的演员心里暗叫不妙，三个女人一台戏，古人果不欺我，他尝试躲避王皇后的目光，话语中充满愧疚和不忍，“不必了，我就在这。”

    “九郎，”武则天还要再劝，然而此时众人的焦却不在她，而是落在殿中原本低垂着的萧淑妃上，正好在张巧娜说话的时候，她猛地抬起脸来，手往后一撑，脖颈与构成一优的弧线，她睛里泪光盈盈，充满了不可置信，上她的布衣裳和垂垂坠的发髻，平添一副楚楚动人，哪怕对剧一知半解的小周此时也能猜到，是九郎这个称呼引起了她的异状，若猜得更一步——没准她在和李治私相时，也是用的这个称呼。

    光是这一抬脸，林声晚又一次将张巧娜的节奏打断，她忍着气，好声好气地念完台词，被李治再一次否认后，才顺利到一个剧。

    第二次锋再次落败，明明是她的主场，两人也没说话，却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抢风，原本应该全是她和李治的戏份，但刚才王皇后那个特写加上给萧淑妃的镜，几乎将她的镜全抢光，张巧娜都能猜到最后成品的这一幕，屏幕刚转向她，就切到王皇后，再看她，又被切到萧淑妃，那她真的是个活生生的、只念台词的背景板。

    然而她也不得不承认，两人抢戏的镜比她发挥得好太多，方导肯定舍不得剪她两的戏，最后还是自己吃亏——好气哦！

    而接来太监念圣旨的戏，完完全全没有她发挥的余地，她原本设想的几个表都没用上，全在看王皇后和萧淑妃式表演什么叫惊讶中带着意料之中的悲哀，什么叫肝寸断心如死灰，讲理，就连她这个预设“敌人”立场的人看到两人的表都忍不住起了怜悯之心，更别提其他观众了，至于李治，他被各施手段的两位被废后妃得心大恸，甚至还红了眶。

    宣布圣旨后，萧淑妃迟迟没反应过来，只是无意识般地默默滴泪，怔怔地望着李治，而王皇后仿佛早已预料到这况一样，对着皇帝行了个大礼，她的泪兀自往，却微笑着哽咽，“陛万岁，承蒙昭仪的恩典，”她把昭仪这两字咬得格外重，依然带着皇后的雍容慢声说，“死，是我的本份。”

    这厢王皇后刚表演完，那边萧淑妃便好像被她一番话惊得刚反应过来，跪坐在地的她突然大笑起来，把原本被潘冷之引过去的目光又集中到她上——至于武则天，小周表示她没空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