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练沾上了他的血，越发莹透。

    这一次，江梓念看到了血染在他黑衣之上，那黑似是要掩盖一切的霾与真相。

    在夕之，穹天的背后分明早已濡，满是鲜血。

    江梓念自己上本就极痛，但他那时从没想到，原来，穹天亦会跟他一样的痛。

    原来，他每剜他一刀，他亦会与他一样的痛。

    他受得每一分伤痛，穹天都会与他分担一半。

    但尽如此，他却还是要近乎自一般，刀刀见血，毫不留地剜去他的骨。

    穹天恨他，惩罚他，却又何尝不是在惩罚着他自己，恨着他自己。

    他看见在他死后，在崖底嘶喊的穹天。

    他颤抖着双手结魂契，丝毫不在意自己的伤势。

    他看见了穹天嘶喊着说要杀了他，但最终，他却只是转了弱，在其中一遍遍地寻找着他的踪迹。

    自他弱后，他在龙骨崖，在弱之中，找了他三年。

    这一切都太过于真实，真实得叫人心颤。

    江梓念看到了太多他之前从未发现的东西。

    他潜意识告诉他，这是梦。

    但若是梦，为何却这般真实。

    他看见了穹天凝望着弱的双眸，甚至听见了穹天在崖底极低极哀的一声声呼喊。

    他不愿在穹天面上看到那般的神。

    他中的苍凉更是看得江梓念心中猛地一痛。

    江梓念从梦魇中猛地醒过来的时候，他心中尚且还残存着在那梦中的一丝哀戚。

    他心更是忍不住地心悸。

    他一垂眸，却见冷汗已然透了枕巾。

    穹天在他侧不知所踪。

    江梓念起，忽而发现，这房竟在他睡觉之时被很好地布置了一番。

    桌前的那两株红烛与那日的一模一样，红的绫绸挂满了整个房间。

    江梓念正微微一愣，忽而间，却见门依次行来了几个婢女。

    江梓念如今乃是后，尊与后第一次共寝，照惯例而言，其实礼仪十分复杂。

    穹天从那些侍女背后走了来。

    是夜，烛火摇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