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时太小，也不清楚这件事，是他的萧齐太过一意孤行，我们萧家所有人都劝过他，云少将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不必要用抢走他家的孩这样作的手法来对抗，可是他不听么。他是家主，我们也没有办法，云秋，这一你要谅一问。”

    这些话都是他们前往茶亭——萧衡选择的谈话地之前，在路上说的。他谙和云秋这个年纪的孩打的诀窍，表现得大而令人信服，仿佛真的是一个慈而为自家孩的不懂事而沉痛的辈。

    茶亭就在星大附中不远，是一家比较有名气的咖啡厅。

    可是云秋自己有些心不在焉。他知自己在乎的并不是家里的事——或者说，不仅仅是这样。他还在回想萧问当初说的那些话，那些冷冰冰的言语和面容，每想一次，就如坠冰窟。

    他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在逐渐产生应激反应——对于一个完全的陌生人，对于他不想听见的话。

    他也没有意识到，萧衡的话和他之前在网上看到的萧问的形象重合了。那是一个冷酷逐利的上位者的形象，可以为此抛却至亲的家人，就好像他可以抛弃一个自己养大的小弟弟。

    他说，他怎么可以这样呢？问这个孩心得这样。他完完全全随了他父亲的。

    云秋能地选择忽略，将注意力放在一切萧衡声音以外的声音里，路边空间车的鸣笛声，咖啡厅的服务员转动机的声音，他走路时的脚步声。这个办法给了他安全，云秋于是持续走着神，没有听清萧衡后面的话。

    和萧衡一起走去之前，面对服务员的盛邀请，云秋突然顿住脚步，小声说：“我……我要给同学打个电话，请稍等，我和他的有个见面的时间推迟一。”

    萧衡对此表示了足够的宽容和风度：“你去吧，我先过去等你。有什么想喝的东西吗？”

    云秋摇了摇。

    他停脚步，站在门。现在的天气已经很冷了，茶亭里面来和煦的风，轻飘飘地拂过他的脚底。那一刹那，他好像在离开主人、在新的牢笼前徘徊的小兽，回也是无可去，可是意志又在用某直觉迫他向前行走。

    云秋觉得很焦渴，心底仿佛有个声音在对他呐喊：“不要过去！不要过去。”

    但他就像是被钉在了原地一样，浑力气都被空了，仅剩的力气只有摸他的新手机，照着他刚刚发过短信的那个人的电话打过去。

    这串数字他无数次拨打过，无数次地发送过缠绵温的甜的话语，这是他除了报警电话以外唯一记来的号码。

    手机那一传来“嘀——”“嘀——”的音，用来表示电话接通了，等待对方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