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复得很快。

    【萧：我不放心，明天还是让医生过来一，你就不用去画室了吧。】

    云秋说：【可是我的作业还没有写完。明天要两张速写。】

    【萧：我帮你写。】

    云秋又说：【好的嘛，可是你应该睡觉了，大哥哥，你要睡觉的，不然这样不能胖。】

    萧问回复：【本来九是要睡的，想到你还没回我消息，电话也打不通，有担心，就在等你消息。我现在上睡了，你也好好休息。】

    云秋看到这里，不知为什么泪又掉来了。他用指尖戳戳，犹豫反复了很久，这才发了一条短信过去：【大哥哥，你要早睡，可是今天睡觉之前可不可以拍一条视频给我，我想看看你。】

    “萧问发来视频通话请求是否接受？”

    云秋了“否”，挂断之后，又解释了一遍：【我现在发烧，很难看，你不要看见我变丑了。我要你拍一段视频发给我。】

    萧问显然对他各各样稀奇古怪的要求已经习惯了，答应了“好”之后过了五分钟，给他拍了一段视频。他和云秋不同，云秋至今都不习惯面对镜，在镜面前总是忸忸怩怩的，可是萧问不在什么场合，总是坦大方的样。

    镜中他的气很好，应该是今天的治疗比较轻松。说话时，他而亮的睛仿佛透过镜看见他一样，温柔得让人想要一把扑他怀中。

    这样的萧问是鲜活的，真实的。只是隔着一层屏幕，云秋依然没有办法及到他真实的肌肤，受他上的度。

    云秋这个时候明白了，原来困扰他已久的萧问的“离开”，不是他要抛弃他，不跟他在一起了。

    而是“死”。

    是永别。

    他查过白血病相关的词条，之前跟萧问和好，知他的病痛之后，云秋就过相关的功课。他所看见的一切前人的痛苦，和他一样作为病人家属的痛苦，突然都找到了答案。

    是他自己把一切都想得太过简单。如果死亡不是这样令人难受的事，他那天在医院楼梯转角看见的男人，又是为了什么会大声嚎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