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隔了一段安全距离与“齐先生”遥遥相对。他俩之间的茶几上，一个玻璃瓶里装着刚才那奇怪植。

    宋隐盯着瓶：“这究竟是什么玩意儿。”

    “它叫葬，寄生在梦境里。”齐先生回答：“它会嗅探人类的悲伤记忆，拼凑成噩梦迷，将梦境主人困在迷里作为养分。”

    事到如今，真相再怎么离奇都无需质疑。宋隐又问：“我为什么会被它寄生？”

    齐先生坦白：“是我在你上的，这是为你量定制的一次考验。”

    “考验？！考我什么？”

    “考验你能不能意识到自己在梦中；能不能发现除我之外的其他人，都是你潜意识的产；还有最关键的，能不能战胜毫无必要的负疚。”

    “结果呢？”

    “只能说勉合格，你至少是醒了。”

    “那我还得谢谢你重演了齐征南当年的那一幕？”宋隐迸冷哼，“所以你他妈的到底是什么人？”

    “你不如先问问自己在什么地方。” 齐先生提议，“请仔细想想，废村前自己最后在什么事。”

    “我参加了真正的中同学会。”宋隐眉角，“喝了酒，在租车上睡着了。”

    “那辆车疲劳驾驶，撞上了渣土车。”

    “我死了？”宋隐倒一凉气。

    “虽然还在急救，但不会有生命危险。此刻你所在的区域，不是人间也不是间，而是炼狱。”

    齐先生朝宋隐走来，伸右手。二人双手握的瞬间，宋隐前亮起一白光。

    场景再度转换。宋隐被带到一间明亮的房间。落地窗外，大的白棚向远无限绵延，恢弘如同机场航站楼。

    他再低，房间离地将近十层楼。地上成千上万蝼蚁一般渺小的人正列队成行，悄无声息。

    “这里是人间机场境，是生命的终。”

    齐先生也来到了宋隐旁：“以机场的形式呈现来，只是为了方便你的理解。如果换在一百年前，这里是个火车站；再早一百年，则是黄泉渡。”

    宋隐若有所悟：“所以这些全都是死人？他们要去哪儿？”

    “前往一段生命。可以是未来、也可以是过去，甚至未必是你我所共知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