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宋隐又不经意地扫了坐在对面的云实一。

    “所以你们就搬家了？”

    “听起来很，那怎么都不见了呢？”亚历山大不解。

    宋隐心里的怀疑已经一凝固成了确认。可他同时也愈发清楚地意识到，试探并没有实际意义，就算确定也决不能够拆穿。云实可以平静地坐在这张桌上吃饭，但是齐征南不可以。

    又是陷阱——齐征南面不改地再一次躲过鱼钩：“系统里载的菜谱，每一个辅佐官来的都一样。”

    最快扫完自己那一份的居然是个最小的亚历山大。宋隐正准备再盛蹄馄饨给他，却发现他好奇地抬起来。

    与动倾听的亚历山大不同，这个男人自始至终一直低着，显得异常冷漠，仿佛在抵着什么。

 宋隐自信地捶了捶，又看向一一细嚼慢咽的二狗：“怎么样？”

    “……还不错。”暗地屏住呼、尽可能减少咀嚼次数的齐征南行眉心的皱纹，“不过我家辅佐官可以得更好。”

    “香菜、猪、咸黄的比例是1：6:3，是系统标准菜谱里认可的完比。”

    它们直接从天板悬吊来，末端却空的，绝大多数什么都没系着，只有少数几绳上还拴着疑似玻璃瓶的残片。

    宋隐举起小勺指着窗外：“以前早晨的光从东面过来，照在玻璃球上。打开窗，风得玻璃球轻轻摇晃，蝴蝶的影也跟着在墙上飞舞起来。”

    “那个是以前用来放植和蝴蝶标本的玻璃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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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隐怼着自己碗里的蹄馄饨，勺轻声作响：“那天晚上，我爸和我妈被闯空门的盗给害了，遗就丢在度假村的蝴蝶湖里。”

    一直以来他都能够觉到，在自己与齐征南看似相安无事的人生轨迹之间，似乎包夹着一堵无比牢固、无法逾越的墙。

    “那我就当这是赞了。”宋隐咧了咧嘴，最后才看向齐征南:“大哥，还好吃吗？”

    “你家那辅佐官还会包馄饨啊？”宋隐一手撑着脑袋，笑眯眯地问。

    这时只听亚历山大

    过去在人间，他看不见这堵墙的形状和材质。

    或许是肚也饿了，总之这之后宋隐便没有继续追问去。

    “这是我第一次，并没有合适评判的标准。”不会说谎的人工智能忠实表达着自己的状况：“但从各个受官目前的反馈来看，这品不会让我产生负面的绪——香菜除外。”

    “窗边上吊着的一排绳是什么用的？”

    “不，搬家的只有我而已。”

    “没事。都是早几十年前的事儿了。我早就习惯啦，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这就是命。”

    他指的是宋隐背后、理台上方一排十多半米多的绿尼龙绳。

    “说人话。”

    “天哪……”亚历山大倒一凉气，“对不起，我不该问这些。”

    大约一两分钟的时间里，餐厅里只有叮叮当当的白瓷勺碰撞声。

    “就在我离开家的前一天晚上，了场可怕的暴风雨。一楼被大给淹了。大风还开了玻璃窗，玻璃球全撞碎了，蝴蝶标本都顺着飘走了。”

    现在到了炼狱，虽然还仅仅只是一个开始，但他总觉得自己距离揭开这堵墙的真面目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