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门派，突然就与朝廷有了关系，与云倚风的世有了关系，显然乎所有人的预料。

    改制琴被放在桌上，得净净，几漆斑驳脱落，像在无声叙述着一段岁月。

    云倚风明白他的意思。若这琴与西南有关，那就极有可能是谢烟在抵达野族后，仍与江家有联系，或许还曾经来过客，才会将自己的琴落在山庄里，后又被收到了雅乐居。

    云倚风想了想：“那江大哥怕是等不回我们了。”

    云倚风：“也好，那我们呢？”

，只怕年轻时的江五爷连珠都要惊飞。

    季燕然替他将发：“若你实在想知往事，不如给凌飞去查吧。”

    江凌飞与他击掌：“成。”

    “皇兄也没想过要追究故人往事，还打算将卢将军所编的战谱装订成册，供所有武将研习。”季燕然，“若云儿不想继续查，我其实也没兴趣。就算你江家当年真的想反——”

    没料到他是这个意思，季燕然无言：“我……”

    “这琴的样式被改过。”江凌飞挲着琴面，“当初我们推测，谢小在被周九霄救后，极有可能是去了西南投奔野族，才会有后来蒲昌先锋的临终叮嘱，让罗氏母南寻亲。我对乐知之甚少，这改制后的古琴里，有没有西南的影？”

    云倚风散开发，坐在桌边看着琴神。窗檐几盏灯火微微曳着，透过纱绢窗棂铺洒在地，更添暗淡昏黄。

    更何况，卢家的破败，是与黑沙城战败密相连的。在那之前的很一段时间里，大梁人人都以能结识卢广原为幸事，江南震又是个很面的人，倘若两人真有几分，不敲锣打鼓挂牌匾已经算是克制敛，无论如何也不该藏着掖着。

    江凌飞及时警告：“先说好，无论谢家是不是反贼，无论谢小来这里过什么，在查明真相之前，你都不准告诉皇上。”

    云倚风：“瞻彼日月，悠悠我思。这把琴倒像是自当年的谢家千金，丞相小谢烟。”

    瞻彼日月，悠悠我思。之云远，曷云能来？

    季燕然闻言皱眉：“不准胡说！”

    天已晚，再回客栈未免太过折腾，两人便歇在了烟月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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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云倚风一愣，过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解释，“我是说，与王爷一在江南小城过日，是不会腻的。”既不会腻，又如何会舍得离开，日日伴着朦胧烟雨，看远山、听琴音，自然就顾不上来江家帮忙了。

    季燕然笑：“若你想保住江家，现在看来只有一条路可走，无论江南斗前辈能不能好转，都要将掌门之位拿到手中，好让我安心。”

    江凌飞：“呸呸呸！”

    “我们继续南，去你最喜的那座城。”季燕然握着他的肩膀，微微俯，“江家的事，你就不必再烦心劳了。听说此时江南风景正如画，和风细雨沾银草，我们好好去将逍遥日过个够，何时你腻了，若凌飞还没有理好这里的事，再过来帮忙亦不迟。”

    家族没落、父兄皆亡，人又远在天边征战，心中如何能不思不怨不恨不悔。

    “这可真是……”江凌飞拍拍脑门，“早知如此，当初就该嘴甜一些，多拉拢几个姑婆婶婶，现在倒好，想问一些当年事都无人可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