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与这院里的老人闲聊，她像是亲目睹过一桩凶案。”云倚风，“江大哥还是派人去枯井中看一看吧，说不定真能发现尸骸。”

    好端端的，突然就冒这么一档事。江凌飞叫来几名家丁，井将淤泥掏挖净，果然，一白骨正森森地蜷在角落，指骨还抠挖在石隙间，像是痛苦挣扎了许久才毙命。

    再问那老婆婆，却也问不什么了，只是一遍又一遍重复着白衣服的杀了绿衣服的，再不然就是直直指向云倚风，说就是你这模样的，看着像华贵菩萨，说话也和气温柔，怎么能杀人呢，说说，你怎么能杀人呢？

    梅竹松验看过尸骸后，：“至少已是十年前的凶案了，死者是名妇人，骨与手臂、肋骨皆有旧伤，极有可能是在成年后遭受过重创，后又重新好，而且看愈合的状态，当时替她看诊的八成是个庸医，才会导致骨骼如此歪曲。”

    “上有如此多的旧伤，应当是江湖客。”江凌飞，“可二叔一向和善懦弱，怎会认识这般凶狠的朋友，还在别人家客呢，竟迫不及待就要开始杀人了？”

    云倚风心一动：“不会是……当年的谢小吧，她杀了婢女？”

    模样是和气温柔的华贵菩萨，曾住在江二爷院中，武功，这些特征皆能一一吻合。而且她还与贴侍女产生过争执，要分析，那句“我为何要对得起将军”，便极有可能是她杀人的动机。

    自然，这一切都还只是无凭无据的猜测，也有可能是别的江湖暴躁人士毒手，然后再抛尸逃逸，与谢烟压没关系。

    院中三人相视无语，皆不知这十余年前的事要从何查起，正在寂静时，风雨门弟匆匆跑来后院，说是找到了一封书信。

    一封十年前，由淮南第一风才孔衷写给江南牧的书信。前几页都在讨论诗词，只在最后几行潦草写，前几日我托王公的福，终于见到了远近闻名的岳城第一人，的确生得容貌秀丽，但怎么说呢，则矣，腹却空空，气质远不及上次我来你家客时，见到的那位雍容妇人，或者说得更直白一些吧，连那名寡言的婢女都比不过，她主仆二人最近可好啊，还是说，已经被五爷接回苍松堂，不在你那里住，或是脆送回西南了？

    送回西南，便越发有可能是谢烟。看信中的意思，倒不一定就是江南牧的客人，更像是江南牧受江南震所托，帮忙照顾那两人。

    江凌飞：“五婶格刻薄，又善妒嘴毒，是个厉害角。若说因为这个，五叔才会将客人安排到二叔院中暂住，倒也有可能。”

    “不怎么说，江五爷与谢小定然是相识的，而且关系看起来还相当不错。”云倚风，“但前几回我们提起卢将军、提起谢家、提起那张雅乐居旧琴时，他可都装浑不知，茫然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