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碎的刺耳声音。

    ……

    “名动大梁的丞相千金谢烟啊，知书达理，才思捷，品行端庄，温柔如。”

    暗室幽黑，江凌飞直直跪在冰冷的地面上，又想起了先前在王城时，云倚风说过的这段话。他当时就在想，那昔年里温柔如的人，现在早已换了另一副模样。时间或许真的能改变太多东西吧，善与恶、黑与白、对与错，他知母亲在年轻时所遭受的所有苦难，那些惨痛的经历，早已被她讲了千回百回，而自己心中对先帝、对太后、对皇上的恨意，也大多因此而起。为父报仇，听起来似乎是天经地义之事，只是他原以为母亲中的“报仇雪恨”，结局无非是帝位易主，杀了该杀的人，但现在看来，却似乎一切都是假的。

    前景象逐渐模糊起来，那两支动的白烛，变成了两只奇异的睛，闪烁不定。江凌飞也不知自己究竟跪了多久，只觉得脑越来越昏沉，失去知觉的双再也支撑不住，绵绵向着一边歪去。

    世界也被黑的雾气缠满了。

    这般不见天日的血腥梦境，江凌飞浑浑噩噩地想着，还是不要梦到娘了吧，就让她好好待在王城里，赏赏景，悠闲和气。

    ……

    云倚风端来一碗药：“我让军医多加了两把黄连，给王爷清清火。”

    季燕然一饮而尽，皱眉：“确实苦。”

    云倚风仔细观察了他一阵，：“骗你的，今日黄连减了量，多添了两把山楂，味该是酸甜才对。”

    季燕然：“……”

    季燕然只好承认：“嘴里还是尝不味，怕你担心，所以想瞒着。”又调，“但我跟军医说实话了，真的。”

    “回不准再撒谎。”云倚风坐在他对面，“有个好消息。”

    季燕然问：“什么？”

    “地蜈蚣已经推算了地，共有两。”云倚风打开地图，“这两与其余四十七皆不同，是不会随着阵法而改变的，更无法以机关彻底封死，便是书中常常提到的‘生门’。”

    季燕然：“换句话说，我们现在随时都能攻地？”

    “因这两门无法封死，所以周围八成布满暗与毒瘴，稍不留神，就会被穿成筛。”云倚风想了想，“你说，江大哥会不会帮帮我们？”

    “不好说。”季燕然摇，“但我还是先前那句话，凌飞本虽不坏，也不能全指望他。”